我迟疑了一瞬,随即便入座了。迟晚深的笑让别人知晓他是不怀好意,而凌衡渊现在的笑容让人压根猜不透他想做什么。不过谅他也不敢在北阴的地盘对我做什么。
孟冬从外头端进来一些点心。
凌衡渊:“不知县主觉得在下这侍女服侍的如何?”
我看了他一眼,道:“接触不多,只知举止得当。阁下问这个做什么?”
凌衡渊:“阁下虽是外乡人,但知晓县主还有北阴策士这一名头,身兼重职,身边却连一名侍女都没有。方才见县主能知民之疾苦,倒是让阁下称奇。”
我笑道:“给人看的噱头罢了,私下里指不定表里不一呢。”
凌衡渊将一小碟桃花糕点移到我面前:“在下相信县主不是这样的人。这碟桃花糕点味道不错,县主尝尝?”
我不动声色地将它推了回去:“有些甜腻,本县主有些吃不来这点心。”
凌衡渊笑容僵在脸上,但又回过神来:“无事……县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在下……在下得知县主此前是南阳人……”
我打断他:“是,我曾是南阳陈氏,只是家道中落,又遇上天灾人祸,家族亲人只剩我一人。路遇北阴国师,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靠自己幼时习得几个字,得摄政王赏识,便成了如今的我。阁下可还有什么疑问?”
我不想同他耗了,再说下去,怕是要问穿我的老底。
凌衡渊欲言又止,许久未见,他倒是婆婆妈妈起来了,之前多干净利落,一刀落下就是一个人头。
我不耐道:“阁下可还有何事?天色不早,国师府上恐怕还在等着本县主回去用膳。”
凌衡渊:“等一下,不知可否邀请县主一同用膳?”
“县主不会答应你的。”
我还没有回应,门外就已经有人替我说了。
我松了一口气,江予辰总算来了。我将手腕上的铃铛露出来,朝凌衡渊作了一揖。
凌衡渊收起了笑容,冷声道:“北阴竟还有这般无礼之人。”
门外江予辰的声音放缓道:“今日阁下在酒楼的费用全免,阁下也不必揪着我家县主不放了。只是门外这侍女无礼在先,若阁下再不放人,我们便押着这侍女去官府了。”
我朝凌衡渊笑道:“改日再与阁下继续闲谈,只是今日本县主早已有约,便不奉陪了。”
我起身就走,开了门,江予辰站在门外,看到我出来,便让云泽放了孟冬。
“县主。”
凌衡渊追了出来,我见状拉着江予辰的手腕,那两枚铃铛在碰撞下叮当响:“国师大人脚程真慢。”
江予辰很配合我:“县主再不回去,那条蒸鱼恐怕要糊了。”
我又朝凌衡渊再作一揖:“阁下,就此别过。”
凌衡渊手握着那把匕,像是一边咬着牙一边笑道:“县主,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