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苦笑下,然后说道∶“那我告诉你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你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欣然接受呗。”
宁秋笑出了声,片刻,低声道∶“我的确是个小三,是个背叛爱情的小三,是个为了钱将最爱我的人逼上绝路的小三。”
宁秋说着,声音变得哽咽,眼眶也闪过些许的泪光,我知道她是真的哭了,也是真的感到心痛,因为人只有痛到极点才会笑到哭泣,这种表现往往已经绝望到没有办法控制自已的情绪。我没有去追问,因为我察觉到这是她不愿提及的往事,但我可以确定,宁秋做小三一定另有隐情,而她也不像表面上那般潇洒。
离开酒吧,我回到自已的出租屋,借着酒劲,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次日,我是被阳光刺醒的,我的脑袋又痛又晕,我按了按自已太阳穴,看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半,我瞬间清醒,也不顾及自已的形象,头不梳脸不洗拿起公文包便冲出房门。
十五分钟后,我抵达公司,来到自已的岗位,刚坐下,一旁的韩磊看到我,惊讶道∶“你这是什么情况,偷情被抓了?”
韩磊是我在大学的室友,也是我的铁哥们,毕业后,我们在林岚的推荐下,同时来到唯美广告公司,不过韩磊已经是策划部组长,而我还只是个小职员。
“怎么说你也是个组长,说话能不能有点风度。”
韩磊笑道∶“行,我没风度,师姐有,你去找师姐聊聊吧。”
“我没事找她做什么,自讨苦吃吗?”我不屑道。
“真别说,这苦你还真得吃,师姐让我通知你,你来了以后去办公室找她。”
片刻,我来到林岚的办公室,我敲了敲门,听到请进,我开门走进办公室。
“师姐,你找我有事吗?”
我一边说,一边走到沙发旁坐下,林岚看到是我,语气严肃道∶“站起来,让你坐了吗?”
林岚眼神冰冷,好似能将我刺穿,我已经感受到她的愤怒,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条件反射般从沙发站起来,然后试探性问道∶“师姐,你这是来大姨妈了?”
林岚将拳头捏的嘎吱作响,我能看得出林岚在尽量压制心中的怒火,半晌,开口道∶“乔辉,我先不说你迟到的事,昨天我让你接我妹妹你为什么没去,就算你不想去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一声,你怎么能狠心把她一个人扔在车站。”
我有些诧异,稍微想了想说道∶“你妹妹昨天不是打车回家了吗?怎么又去车站了?”
“她压根都不知道我家在哪,你让她回哪个家?”
我有点懵,难道我昨天接错人了?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林岚听,林岚听完点点头,表情也缓和许多∶“我知道了,这也不能怪你,我昨天有应酬,一时着急,就忘记告诉你名字了。”
“没事,只要人没丢就行,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我转身准备向门外走去,林岚叫住我∶“乔辉,你先别走。”
我转头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林岚示意我先坐,我坐在林岚对面,林岚语气平静对我说道∶“韩磊要晋升经理了。”
“这是好事啊,以后就又多了个经理罩着我。”我兴奋道。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林岚声音提高几分道。
林岚突然的怒气让我感到疑惑,于是问道∶“那是什么?”
“你们两个是我同一时间带进公司的,韩磊都已经晋升经理了,你还……”
林岚没有说下去,不过我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两个人稍作沉默,林岚继续说道∶“我知道筱曼和你分手对你的打击很大,可这都两年了,也该释怀了吧,你今年都二十五岁了,不再是刚出校门的学生,也是时候为自已的事业奋斗了。”
我继续保持沉默,林岚见我不说话,无奈地叹口气,摆了摆手示意我走吧。
离开林岚的办公室,我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来到休息区给自已点燃一根烟,看着刻着筱曼名字的打火机,内心有种被刀切割般的疼痛。我不知道筱曼为什么会突然和我分手,我们相爱五年,她却连个理由都不肯给我,女人狠下心来,真就那么绝情吗?
下班后,我回到出租屋,在我插入钥匙准备打开门时,意外的发现隔壁许久没人住的屋子竟然换了防盗门,而且还是指纹锁,这在多数为老年人的小区可不多见。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走出来的是一个女人,穿着居家服,手上拿着垃圾袋,看样子是准备丢垃圾。女人从我身边经过,她先是惊讶,随后冷冷地看我一眼,便拎着垃圾袋快步向着楼下走去。我看着女人的背影,总感觉她的身形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想,可能是在酒吧遇到过,因为那里是我遇到女人最多的地方,也是最记不清女人容貌的地方。
回到房间,我有些无聊,走到阳台给自已点燃一根烟,看到万家灯火我不禁感到惆怅,我又想起筱曼,我们曾经一起住在这个出租屋里,我在阳台抽烟,她在厨房洗碗,两个人就好似刚结婚的小两口。
一根烟吸完,我又给自已续上一根,这根烟我并没有吸,只是用手指夹着,这是我的一种习惯,为的是让自已显得不那么单调。这时,我看到刚刚下楼扔垃圾的女人向着单元门走来,她的手上依旧拎着一个便利袋,只是这次的袋子并不是垃圾袋,我清楚的记得她之前下楼拿着的是一个黑色袋子,现在拎着的是白色的。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我拿出手机,是宁秋打来的,她找我去酒吧陪她喝酒,我本想拒绝,可想到要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我便答应了。是的,我很害怕孤独,因为夜晚会让人变得感性,从而想起一些不想面对的往事,比如筱曼,为了让自已好受一点,我几乎每晚都会到酒吧买醉,用酒精麻痹自已不去想她,正因如此,我才能与宁秋认识,她说我这个人很有意思,那些到酒吧消遣的人一般都是三五成群,而我总是自已一个人,我记得当时只是对她笑笑,后面的事就想不起来了,以至于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宁秋是如何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穿好衣服,我便出了门,下楼梯时,我与隔壁的女人相遇。我仔细打量着女人,发现她好美,不像酒吧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美,五官好似被刻意计算过的,每一个都恰到其分,与她想比,我们如同生产线批量制造出的小泥人,而她却是艺术家精心雕刻过的。
我和女人同时停下脚步,她依旧冷眼看着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难道是我曾经酒后乱性骚扰过她?这就样僵持一会,我先开口道∶“我是住在你隔壁的邻居,你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找我,我叫乔辉,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没有理会我,她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然后从我身边挤过去,径直向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