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我和陈诗远坐在餐桌上,陈诗远从橱柜里拿出碗和筷子,递给了我一份,然后说道∶“你先吃。”
“你这女人也太谨慎了,真怕我下毒啊。”
陈诗远似笑非笑对我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屑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是这么用的吗?被你们语文老师知道能追你三条街。”
我有点尴尬,刚刚说这句话只是脱口而出,并没有想过是什么意思,索性拿起筷子挨个菜吃一遍用来缓解尴尬。
“你看到了,没毒,你安心吃吧,我先回家了。”
我起身向门外走去,陈诗远叫住我∶“乔辉。”
“怎么了?”
“一起吃吧。”
陈诗远能这么说,说明已经减少对我的防备,但我不能轻易答应她,谁让她一直对我有偏见,于是说道∶“不用了,你吃吧,不然显得我有企图。”
“你个大男人怎么还记仇,我还点了炸鸡,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我不喜欢浪费。”
陈诗远不提炸鸡的话我就答应她了,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与明星同桌吃饭的机会,还就我们两个人,可一想到炸鸡我就有点心虚,她还不知道炸鸡已经被我截胡了。在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时,手机铃声响起,拿出手机是宁秋打来的,我心想∶救星来了。
接通电话,手机那边传来宁秋的声音。
“乔辉,你怎么还不来,都等你好久了。”
“我刚刚有点事,现在就去。”
没等宁秋回复,我便挂断电话,然后对等我吃饭的陈诗远说道∶“我还有个酒局,今天就不能和你一起吃了,你如果觉得味道不错,想吃的时候就找我,我给你做。”
“哦。”
陈诗远应了一声,我打开房门,来到马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向着酒吧驶去。
……
离开酒吧已经是十一点半,我来到白城沙滩,坐在潮湿的沙滩上,迎面吹着海风,我想起即将回来的筱曼,想起她那乌黑的长发,想起与她分开的那个夜晚。我感到有些惆怅,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然后用刻着筱曼名字的打火机点燃。
夜很深,海浪声变得模糊,我看着手中刻着筱曼名字的打火机,却看不清她的名字,我有些失神,感觉隐藏许久的伤疤再一次被撕开,曾经我可以用酒精麻痹自已,可当伤口真正裂开时,才发现我麻痹的只是自已记忆,并非疼痛。
次日,我萎靡不振地来到公司,完成一天的工作后,我有了一丝困意,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推我,我眯着眼睛看去,推我的人是林岚,迷迷糊糊对林岚说道∶“是下班了吗?”
林岚有点无奈对我说道∶“你昨天又去泡吧了?”
我打了个哈欠对林岚说道∶“没有美女的长夜太漫长。”
林岚笑了笑道∶“算了吧,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没必要在我面前装洒脱。”
“师姐,有什么你快说,没事我就继续睡觉了。”
林岚伸手揪着我的耳朵,不满道∶“请你对我这个总监放尊重点。”
我一边挣脱一边求饶道∶“知道了,知道了,林总监,快松手,一会要掉了。”
林岚松开揪着我的耳朵的手,表情严肃道∶“陈诗远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林岚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我好像彻底把陈诗远的事忘记了,于是低声对林岚说道∶“师姐,我这次可能真的搞不定,要不你换人吧。”
林岚眉头紧皱,厉声对我说道∶“乔辉,平时无论你惹什么事师姐都能帮你兜着,这件事你必须办成,在上面眼里,与陈诗远达成协议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如果你这次不能办成这件事,师姐也保不住你。”
“我的情况和其他人不一样,对其他人来说只是降维打击,对我来说就是越级打怪。”我无奈道。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这件事你必须办成。”
我还想说点什么,林岚却已经离开,我瘫坐在椅子上,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我给自已点燃一根烟,透过烟雾,我仿佛看到陈诗远的容貌,她的相貌还真是风华绝代,我在酒吧见过无数美女,还没有一个女人能与她相媲美。可陈诗远的性格我真的琢磨不透,我与陈诗远正常交流也只有昨天晚上那一次,但也并不是很愉快,最多算是从仇人转变为陌生人,仅此而已。
回到出租屋,一个带着白色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的女人正靠在走廊窗户边站着,尽管包裹的十分严实,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陈诗远。我在这个小区住了三年,也就只有她能有这种凌驾于常人之上的气质。
我走到陈诗远面前,用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对她说∶“嗨。”
陈诗远没有理会我,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她已然我当成一个陌生人,我也不需要再去谈好她,我们两个人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她是无数人视为偶像的明星,而我只是一个即将被开除的小职员。
我从陈诗远走过,忽然一个踉跄,我重重地摔倒在地,脸硬生生地贴在瓷砖上,我向后看去,完整看到陈诗远两腿收回去的过程,我趴在地上,对陈诗远骂道∶“靠,你有病吧,是想杀了我吗?”
我用手支撑着地面,准备起身,抬头看到陈诗远正蹲着看着我,口罩将她的面容几乎包裹没有一丝空隙,只露出那双深邃的眼眸,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更不知道她为什么故意绊倒我。
片刻,陈诗远冷冷地对我说道∶“我的炸鸡呢?”
“什么炸鸡?”我疑惑道。
陈诗远冷哼一声,对我说道∶“你昨天冒充我,从外卖小哥那里骗走我的外卖,然后又用家常菜对我献殷勤,乔辉,你的心机够重啊,这么不要脸的事亏你干的出来。”
我先是语塞,稍微思考下,道∶“我这叫等价交换,并且,我要纠正你一下,我只是觉得炸鸡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没有想讨好你的意思。”
陈诗远没有与我继续争吵,而是狠狠地瞪着我,我并不在意她现在如何看我,准备起身回家。我突然感到后脑被按住,随后一股冲劲,我的额头狠狠地撞在地上,顿时感到一阵眩晕,稍微缓了缓对陈诗远怒吼道∶“你他妈是不是杀人不用偿命啊,我是……”
“给我做饭。”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陈诗远打断,我当场愣住了,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她连续伤我两次还让我给她做饭,真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吗?
“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