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将人打了一顿,泄了愤后,到底也命丫鬟去请了大夫来给她医治。
但同时,老夫人也派了人去顾呈砚那里,问他接下来这事该怎么办。
打板子是打板子的事,钱还是得还。
顾呈砚虽人离开了荣安堂,但离开后的一颗心也仍牵挂在那儿。自己心里算着时间,见差不多该打完了,他这才松一口气。
只是心里才稍稍松下来,就见老夫人身边的巧丹寻过来了。
顾呈砚第一反应便是忍不住问:“邵氏怎么样?”
巧丹循着礼先向顾呈砚请了安,这才回顾呈砚话道:“回侯爷,邵姨娘挨了板子后人还清醒着。老夫人到底心善,也并没真想对邵姨娘如何,所以送了人回去后,又叫了大夫过去给她医治了。”
听说已经叫了大夫去,顾呈砚心里就更安了些。
这才问巧丹:“老夫人这会儿差你过来,是有什么事?”
巧丹:“老夫人命奴婢来问侯爷,有关邵姨娘昧了夫人嫁妆银子一事,到底该如何?老夫人的意思是,不能邵姨娘说没有,我们就信了她的话,合该派人去搜一下衔香院,能搜出来多少算多少。剩下的,就由侯爷补给夫人。”
“老夫人说了,咱们宁安侯府好歹也是勋爵人家,虽然如今日渐式微,但侯府的架子还是在的。若传出去,叫人家知道咱们纵容姨娘偷主母夫人的银子,怕是会惹来别人笑话。所以,得先搜姨娘的院子,姨娘那里余钱补不齐的,还是得侯爷您来补。”
有关这一点,顾呈砚倒没什么意见。在钱这方面,他也看得并不是很重。
何况方才在荣安堂时,由他补齐银子这一说法也还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的。
只是……
“可否一定要去搜查衔香院?”
邵氏才挨了板子,如今又去搜她的院子,顾呈砚虽还在同她置气,但不免也怕会彻底伤了她的心。
巧丹显然是奉了老夫人的命有备而来,只听她说:“虽搜家不好,可也不能全凭邵姨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夫人说,她说没有多少银子了,就真的没有了吗?总得搜过才能信。若是真余留不多,也不会为难她。若连搜都不搜,直接她说什么是什么,那么今日这顿板子,怕也是白打了的。”
老夫人的话,顾呈砚自然懂。所以,一番踌躇后,顾呈砚也就点头同意了。
“既如此,那此事全凭母亲做主。只是……她从前家里抄了家,心里留了阴影在,母亲若差人去,最好动作还是温柔些的好。”
巧丹又一蹲身:“侯爷请放心,老夫人有数,奴婢等也明白该怎么做。搜家不是目的,不过是为了查一下账。”
顾呈砚也很心累,既这桩事已这样定了,他便朝巧丹挥了挥手,略显疲惫着道:“那就去吧。”
巧丹离开后,顾呈砚一个人待书房内待了有一会儿。
之后突然起身。
但却是没去衔香院,而是出了门,往外面去了。
自有蹲守在隐蔽处盯梢的人瞧见,然后又迅把这消息禀去了老夫人那儿。
顾老夫人听后点了点头,沉叹一声说:“这些日子事太多,他必是心里烦躁不快,在家里待不下去了,想出门寻酒喝去。”想了想,觉得今日怕正是时机,于是便叫来了一个嬷嬷。
“去安排一下。”
嬷嬷会意,立刻应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