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雪花这样说,严秋明的神情严肃起来了,他盯着刘雪花看了一会,突然出声道,“妈,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口中说的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是我这几年来每个月给你寄回来的,这些年我的工资我一分都没乱花,都给寄回家里了。”
“你……”刘雪花的脸色变了下,张嘴想说话,但是嘴唇蠕动了半天,才发现严秋明说的都是事实,她不知道怎么去反驳。
严秋明看着刘雪花,继续说,“妈,我自己的钱,我想我还是有权利处置的吧。”
刘雪花听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严秋明,“秋明,你现在是为了苏麦子在和妈算账吗?”
这么多年来,严秋明一直是个孝顺儿子,他去了部队三年,真是没有乱花费一分钱,不管是每个月的工资,还是部队给发的补贴什么的,他每个月只是留了几块钱给自己用,其他的全都给寄了回来,就是想着让家里人能过的好一些。
而且这些年来,不管他寄了多少钱回来,他从来没有问过家里钱是怎么花的,刘雪花实在没想到这严秋明为了麦子,竟然跟她算起账来了。
“妈,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寄钱给你二老用是应该的,这些年,我也从未盘问过家里的账,但如果你一直这样容不下麦子,那以后我的钱就不寄回来了。”严秋明说完,见刘雪花的神情没有半点的退让,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想,你大抵也是容不下麦子了,这样吧,我想这些年我寄给你的钱,也足够你和我爸过上好几年了,至于你们要养老的钱过几年再说,以后我不寄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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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死
听严秋明这一说,刘雪花当即慌起来,他们家里的情形很复杂,人多,但真正挣钱的人少,这些年之所以能过的这样好,都是因为这个儿子每个月按时寄上一笔不少的钱回来,如果真如严秋明说的,以后不给钱了,她不知家里的日子还怎么过。
当即,可以说是条件反射一般,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她望着严秋明哭喊起来,“好,好,这是我生的好儿子啊,我这妈当的还不如一个外人呢,真是呕死了,我这样子过,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着刘雪花,严秋明原本就皱着的双眉又拧紧了几分,看着刘雪花,“妈,别对我用你对付爸那一招,爸怕,我不怕,你的性格我了解的很,你不会死的。”
说完,也不管刘雪花有没有听进去,严秋明自己就直接往家的方向走,往前走了几步,严秋明转身看了下,见刘雪花还站在原地,一副不肯罢休的情形,他叹了口气,淡淡的道,“妈,别闹了,回家去,如果你愣是不肯接受麦子,我也不强求,大不了我直接将她给带去部队,我们在部队结婚,以后在部队过日子,我不带她回家就是。”
“我……”没等刘雪花的话说完,严秋明就踏着大步子回家了。
刘雪花这泪眼朦胧的,左看看右瞧瞧,见旁边只是有几个看热闹的,这再闹也没什么意思了,就也跟着严秋明回去了。
刘雪花和严秋明两人是一前一后回去的,回到自家院里的时候,院里就只有严秋明老爸严世友和他二姐严秋秀都在。
严家说起来人多,但是却不算兴旺。
严世友和刘雪花生是生了五个孩子,但却只有严秋明一个男娃,其他的都是女娃。
严秋明最小,上面有五个姐姐。
大姐,二姐都出嫁了,平时虽然时不时的也会回来严家占些便宜,拿些东西,但到底有自己的家了,倒是还好。
严秋明的三姐,严建秀原本也是嫁出去了,但前不久她男人在外边跟着人挖煤,煤矿塌了,人也没了,婆家那边见她只生了个闺女,便把她两母女给赶回了娘家,所以严秋秀就一直带着女儿在严家住着。
严秋明还有个四姐,名叫严秋秀,因为性子随了刘雪花,好吃懒做,尖酸刻薄,对人十分挑剔,以至于到了今年都二十五了,看婆家都看了十几家来,却愣是没有嫁出去,自然也就一直在家里住着。
今儿,严建秀带着孩子出去玩了,就严世友和严秋秀两人在家。
这见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的严秋明竟然和刘雪花一起回来的,而且瞧着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严世友看了两人一眼,心觉不妥,没说话。
倒是严秋秀,这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当即就冲刘雪花喊道,“这是咋了,不是说存了钱之后就上门去问苏家要钱的吗,怎么和秋明一起回来了?”
听严秋秀这问的话,严秋明就知道说是去问苏家要钱,这严秋秀肯定出了主意的,他皱眉看了严秋秀一眼,“二姐,你一天要是无聊的慌,麻烦你赶快找个男人给嫁了,别整天在家里兴风作浪,怂恿妈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极品姐姐
依着严秋秀的性子,她平时在家里和严秋明没少吵架,因此对于严秋明这样说她,她倒是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没好气的白了严秋明一眼,“哎,我是你姐姐,你这样跟姐姐说话的?”
“如果你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别人更加不会理你是什么身份。”严秋明看着她,接着道,“换句话说,你首先你要知道自重,别人才会尊重你。”
说完,严秋明转身便回去自己屋里了。
气的严秋秀直跺脚,指着严秋明屋子的方向,冲刘雪花告状,“妈,你看他……
“别喊我,我刚才也被他将了一军,我拿他没办法。”刘雪花刚才已经闹了一场,已经没啥力气了,而且这严秋明都不搭理,闹也没用,她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坐在桌子旁,有气无力的道,“他是被那苏麦子鬼迷心窍了,和人家一家子那样亲热,把我们自家人当外人。”
听到苏麦子的名字,严秋秀鄙夷的翻了个白眼,嘀咕道,“那苏麦子臭不要脸,都离婚了,还敢缠着我们家秋明。”
刘雪花点点头,表示赞同严秋秀的说法,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加入一起骂了,也怕真将严秋明给惹火了,到时候断了家里的经济来源。
严秋秀还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为了苏麦子,他们一家子都受了不少严秋明的气,就她妈这有气无力的样子,肯定也刚和严秋明才吵完,而且还没吵赢。
想着,她越加气的厉害,呸了一声,她恨恨的出声,“妈,我们得想个法子,不让她和秋明在一起才成,不然她真嫁给秋明了,我们家岂不是被人给笑死。”
见刘雪花没做声,她连忙转向一直没说话的严世友,“爸,你说句话啊。”
“秋明这么大人了,他有自己的主意,你们别乱来。”严世友随意说了这么一句,便起身走了。
严世友这人的性子,要往好了说,是把所有事情看的比较淡,要往坏了说,是没上进心,得过且过,对于家里的事情,他不怎么管,家里的活儿,不管是农活也好,家务活也好,也不太喜欢做,实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