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下,她得知秦越的身世坎坷。
他是解放军的后代,但刚出生不久父亲就奔赴前线,从此再也没回来,被母亲一个人带大。
孤儿寡母日子不好过,他们虽然是烈士遗属,但家里的生活一直到秦越成年才慢慢宽裕了起来,所以也耽误了说亲。
后来秦越在村里说了个姑娘,年纪有点小,女方家里说再留几年,他便一直耽搁着。
谁知道三年之后政策放宽,知青们各显神通纷纷回城,他这个定了亲的未婚妻跟人家知青跑了,还卷了他们秦家掏出全部家底给的彩礼。
秦越为了彩礼,追到城里也没个下落,只是这经历却让他走出了石岭村,靠着自己的努力进了警察厅,谁知刚被江洪昌赏识,江家就遭此大祸。
“谢谢你了秦越同志,麻烦你帮我把行李搬一搬,辛苦了。”
江迎雪声音清脆,说的理所当然。
秦越气笑了,却还是看在江迎雪是女同志的份上,把江迎雪的包从她身上拨下来,挂在自己胳膊上,又弯腰一手一个提起江迎雪的行李箱。
贺红林见状立刻凑上来道:“多谢你了同志,她跟我闹别扭,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这俨然一副把江迎雪当自己人的语气,秦越听后抿了抿唇。
照顾女同志就算了,秦越可没什么心思跟城里来的小白脸说话:“赶紧上车,老子一夜没睡还想回去补一觉呢。”
秦越的态度让贺红林吃了个冷羹,尴尬地咽了一口唾沫。
江迎雪却在一边星星眼,亦步亦趋跟着秦越,抬头看着他脸的轮廓。
秦越脾气确实差,也是从小养成的。
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村里那些碎嘴婆子但凡看到他妈跟谁走的近了都得编排一番,他性格强硬一点才能保护他妈。
他爹是烈士,他闯祸村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达到了一个奇怪的平衡。
“你这里头都装了啥,把家都搬过来了吧?”
秦越将江迎雪的箱子提上牛车,挑眉看向江迎雪笑道。
黑暗中江迎雪只能听到秦越揶揄的语气,虽然现在的秦越比起上辈子她遇见的时候有些不着调,但江迎雪相信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活泼过呢?
她对秦越还是跟看待亲人似的:“可能是我妈给我装的罐头,秦越同志,你吃吗?”
要是别的小姑娘第一回跟他见面,听他问话估计就要害羞地退避三舍了。
秦越头遭跟女同志说话让人家占了主动的位置,竟不知道怎么回话,便只能拉下脸,想吓一吓她:“别废话了,上车!”
“迎雪,来,我拉你。”
贺红林暗暗道这人也太凶了些,还不识好歹。他怕江迎雪难堪,出言想为她解围。
谁知江迎雪看都没看他一眼,自己爬上了车头:“秦越同志,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