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舍里只是放了点浓烟,杨灿进去叮嘱所有人出来之后不许开口说话,然后才把他们带进车间。
剥皮匠取出一把剥皮刀,在每个人的背上划了一下,几秒之内,猪皮退去了水分,自然而然地剥落下来。
“我们得救了!”一群人喜极而泣,尤其是几名孕妇,颤抖着不断地对着其他人说谢谢。
“哥哥!”一名小孩朝徐获那边跑,司马小二双手拿着东西不方便,连忙蹲下来,小孩子正好扑到他怀里,他轻声道:“你乖乖地站到姐姐那边去,不要说话知道吗?”
这小孩子就是之前从猪舍里跳出去的那只小猪,他点点头,转身挤到了几个孕妇那边去。
司马小二松了口气,又转过身去对剥皮匠道:“把这些人全部放了,我就把画还给你。”
剥皮匠哼哧哼哧地吐着气,“其他人都可以放,那六只小的不能。”
“不行也得行!”司马小二把火焰拿近了点,画的边框变得焦黑,画里的女人反应更加激烈,拼命想从画里跳出来,一双手臂挤在了胶带下方。
“你想清楚,你想要小猪而已,随时都可以再抓,但这些道具你上哪儿去弄第二个?”司马小二威胁着,同时心里也估算着时间,就算剥皮匠舍不得这件道具,但要是他的左腿恢复了,一切就不好说了!
“快放人!”秦安使劲抽紧了鞭子,时间不多了!
这时候,剥皮匠拿着刀的右手抬了起来,几名玩家正紧张地盯着他,忽然听得一声冷笑,霎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另一个剥皮匠出来了!”秦安大喊一声,手下还没力,只见几缕寒光闪过,他的鞭子便断成几节落在地上——剥皮匠缓缓站了起来。
“我虽然不喜欢这家工厂,但生意归生意,谈好了生意就不能失约,这是任何行业都要遵守的规矩。”
他看着玩家身后惊恐颤抖的人,嘴巴扯开一个弧度,“死猪活猪都一样。”
话音一落,他就以一种不可思议地度在车间内穿梭起来,眨眼之间,几道人影先后飞撞到墙上,几声短促的气音尚未成型又戛然而止,几蓬血雾应接不暇地飞溅而出……
一切生的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还手之力,而处在车间另一头的徐获,看着那道灰影闪现在自己眼前,双瞳不可抑制地睁大!
“轰!”他只来得及往旁边侧了侧,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压制着砸穿了身后的墙面,飞滚到了皮毛间内!
而那些悬挂的皮毛忽然间像是活过来了似的,疯狂地朝他身上涌动,每一张都想黏着在他的皮肤上!
徐获反应也不慢,落地后顺势滚到对面的窗边,飞快撕掉身上的兽皮后拿出了打火机,但还没打开又被紧跟过来的剥皮匠一脚横贯到卧室门墙上!
“咳!”徐获吐了口血,眼前黑。
不到十秒。
彭丰年几人全都受了重伤,那群普通人里有七八个被割了喉,尸体还站在原地,剩下的人魂不附体,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不到十秒钟时间,剥皮匠就扭转了局面!
“你是躲在猪舍里的那个人。”剥皮匠看着他。
徐获抹了嘴巴上的血,贴墙站了起来。
剥皮匠和红鼻子卡尔共用一个身体,双方不能共享视觉,所以剥皮匠不知道红鼻子卡尔来了一个访客,红鼻子卡尔也不知道剥皮匠在猪舍里现了异常并且活剥了一名玩家。
但他们又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红鼻子卡尔会维持办公室的整洁,剥皮匠也在柜子里留了放杂志和写真集的地方,所以当红鼻子卡尔不能应对局面的时候,剥皮匠就会出现。
没能快刀斩乱麻让红鼻子卡尔放人,就代表他们的计划失败,面对剥皮匠人格他们绝对没办法把人救出去!
他视线在剥皮匠和那两张夹着人皮的皮毛之间来回:走还是不走?
就在这时,司马小二突然爬起来抱着两个小孩往仓库跑,边道:“来的地方肯定能出去!”
所有人都像是被人从梦中唤醒,静止的车间开始动起来。
汤佩在剥皮匠左腿自愈的时候伤处也复原了,她略一迟疑便学着司马小二,一手抱起一个孩子,可惜她不如司马小二运气好,还没进仓库便被凌空飞来的剥皮刀一刀穿喉!
“小猪得留活的。”剥皮匠从皮毛间走出来。
“汤佩!”鲜大志大吼一声,一手抓起一架刨毛机朝剥皮匠砸去!
这给彭丰年和秦安争取了时间,两人奔向仓库,至少要在走之前救下孩子和孕妇,可这时候其他的人反应过来了,全都疯了似的往仓库跑,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他们反而进不去了!
“一个个来!”里面的司马小二大叫,“你们把人给我拦住,小孩和孕妇先过去!”
外面的人听得目光一闪,彭丰年一咬牙,转过身来面向剥皮匠,手中突然出现一个释放强光的白色光球,他冲鲜大志喊道:“快过来!”
鲜大志应声望去,脚步还没来得及移动,一缕鲜血从他颈侧喷出。
这个憨厚的玩家倒在了剥皮匠脚边,而剥皮匠手在空气里一勾,一根穿了线的长针就从鲜大志脖子的另一边钻出,回到了他手中。
被强光笼罩的彭丰年和秦安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心中寒,前者强自镇静道:“被‘强者之眼’看到的玩家三分钟内道具对我们都无效,至少这三分钟内我们是安全……”
然而话还没说完,一张皮突然从天而降,突然间把他身边的秦安盖住,原本直立的人突然间手脚弯折,腰身下垂,短短两秒内就变成了一条沙皮狗,然后被尾巴上穿着的线拖出了安全范围!
“怎么可能!”彭丰年瞳孔颤动,强者之眼对任何玩家都有作用,剥皮匠现在别说动用道具,连看都应该看不清他们才对!
变成沙皮狗的秦安僵硬着身体被拖到剥皮匠面前,剥皮匠踩着他的脑袋,正要切断他的喉管时,忽有所感地回过头:
徐获拿着从密室里偷来的木柴,把燃烧着的一端对着一张悬空的狼皮,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