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域的脸已经彻底黑成锅底,虽然知道没必计划他的疯言疯语,但就是受不了有人说曾柔一句。
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起,眼神如刃般落在胖记者身上。
安保人员也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人来头不小,一来就惊动陆院长,连忙用手捂住胖记者的嘴。可胖记者这会儿象疯了一样拼了命的挣扎。
他母亲去世的早,一直和老父亲相依为命,现在父亲受了重伤,生死未卜,他感觉就象天塌下来般绝望。他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曾柔这些人,如果不是他们说服父亲出庭作证,父亲就不会得罪那些人,被人报复。
这时,程乾按韩域的吩咐从警署了解完情况赶来,看到这种情况,一个箭步迈过去,一掌劈下去将人打晕过去。
众安保员,“……”
曾柔抚额。
陆飞知道韩域到了,特意从手术室里出来,也正好看到这一幕,捏捏眉心,对身后的护士道:“病人家属情绪过于激动,送他去病房休息,注射一只10mg咪达锉伦镇定剂。”
安排好后,陆飞走过来道:“病人脾脏破裂严重,目前还在抢救中,情况并不容乐观。另外四肢有不同程度的骨折,稍后骨科会接手。”
曾柔听到情况这么严重,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嘴唇紧绷。
韩域眉心隆起,眼神鸷冷,“你就说你能不能治吧?”
在韩域眼刀的威逼下,陆飞讪笑,“瞧这话说的,在我陆飞手下还有治不了的病人?放心,我这就回手术盯着,保证没问题。”
说完,陆飞转身遁了。
要命,还想借机多敲点儿赞助出来,可对上韩域的眼神,他秒怂。
陆飞暗骂自己不争气,还是认命的快步走回手术室,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域爷还不得要他的命啊!
惹不起啊,惹不起!
两个小时后福伯从手术室出来,韩域直接安排了高级病房,由专业的医护人员进行全程监护。
看着福伯手臂、小腿上打着石膏,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伍佩仪的眼睛一下子又红了。
“都怨我!”
曾柔拍拍她的肩,“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要怪应该怪那些人目无法纪,我们要做的是将他们绳之以法。而不是做这种无谓的自责。”
伍佩仪头垂得很低,喃喃地道:“我知道了!”
“哼!说得倒好听!”胖记者醒来,情绪平复了许多,此刻靠在门口,语气薄凉,“你们这种人只会在嘴上维护正义,其实什么也不懂。当初我就说那些人惹不过,你们不听,结果呢?”
这句话夹带着质问,让徐凯峰和伍佩仪本就低着的头垂得更低,脸上臊得发烫。
这的确是他们的疏忽。特别是徐凯峰,他只要稍微动用一点徐家的力量,事情就不会发生。
可是他轻视了这件事。
曾柔可不这么看,福伯的不幸并不是他们造成的,难道人人都怕危险全不出席做供吗?那坏人不是更加猖狂了?
她转过头眸光沉沉的看着胖记者,“福伯的遭遇我们很遗憾,也一直积极在处理,相信你也看到了,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条件,但我们并不欠你的。出庭做证,维护法纪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们并没做错什么。你要怪应该怪那些开车蓄意肇事,目无法纪的罪犯,而不是一直违护法纪,寻求社会公义的律师,你明白吗?”
胖记者的脸色难看,半晌哼了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就不相信如果躺在这儿的是你的亲人,你会说的这么轻松。”
曾柔深吸口气,“确实,我会伤心,会心疼,但同时我也会为他感到骄傲,因为他是为维护正义而受伤的,他会是我心中的英雄。”
胖记者抿紧唇不出声,心里还有些不服气。
在他看来,这些人根本不知民间疾苦,只会一味唱高调。
曾柔继续说道:“福伯的医药费我们会向法援署帮忙申请补贴一部分,另外,刚刚陆院长过来也表示愿意减免部分费用,作为对福伯维护正义的一种支持。还有肇事的几个人已经被警方逮捕,你还有什么意见可以提,但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们也是在执行公务,请你尊重。”
胖记者沉默了一会儿,撇撇嘴道:“抓起来又有什么用?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带着律师把他们全保释出来。什么狗屁法纪,全是针对我们这些穷人的。”
正巧此时,韩域从陆飞的办公室了解完情况开门走进来,男人醇浓低冽的嗓音缓缓开口道:“没有我的话,谁也不敢放人。”
胖记者望着这个清贵不凡,丰神俊朗的男人,倍感压抑,局促地闪了闪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