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了”
“一个多月,将近两月。”
那便是更早之前怀上的。傅知宁点了点头,又问“可诊得出是儿是女”
“夫人,老夫是大夫,不是神仙,怎能诊得出男女。”太医终于忍不住了。
傅知宁笑了笑“也是,是我见识浅薄了,还请太医见谅。”
太医看她完全不担心事情败露的样子,无言许久后正要说什么时,傅知宁安抚地看向他“太医别担心,掌印也盼这个孩子许久了,不会因此责罚我的。”
太医愣了愣“真的”
“嗯。”傅知宁点头。
太医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可一对上傅知宁的视线,又顿觉大受震撼
命是她自己的,他都答应保密了,她完全没理由骗他啊
所以这个孩子还真是掌印默许的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不能生,但又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所以才宁愿戴绿帽也要让自家夫人怀个孩子
等一下,掌印想要孩子,直接收养一个多好,何必这么麻烦舍近求远难不成是因为她孩儿的爹,是掌印也奈何不了的,所以只能让她生下这个孩子那这范围可就小了,如今能比掌印权势还盛的
太医想到一个人,没忍住惊呼一声。
“怎么了”傅知宁吓一跳。
太医脑海闪过无数思绪,最后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一句“老夫要将此事告知四殿下吗”
傅知宁顿了顿“就不劳烦您了,我会亲自向他说的。”虽然赵良毅一死,大局便彻底定了,但到底百里溪的身份特殊,为免节外生枝,她还是得将有孕的事告诉赵怀谦。
让太医传话,难免有泄露的风险,还是她亲自去说比较好。
这般想着,傅知宁一脸郑重“太医,此事事关重大,一不小心便危及你我身家性命,您一定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说。”
“好好好不说,绝对不说。”所以孩子真是四殿下的太医仿佛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赶紧再三保证不会泄露。
百里溪派来的人,傅知宁还是信得过的,又问了些养胎的注意事项,这才叫人送他离开。
太医离开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傅知宁喝了安神汤重新躺下,总算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分安定
真好,她回家了。
药劲儿上头,她眼皮渐渐沉重,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后便睡了过去。
大年初一的早上本该鞭炮齐鸣,但因为二殿下横死火中,百姓们怕犯了皇家忌讳,没敢鸣炮也不敢出门拜年,明明最该热闹的时候,长街上却是静悄悄的,偶尔有人经过,也刻意避开了大红大紫的穿着,面色凝重仿佛奔丧。
皇城内,承乾宫。
齐妃歇斯底里地痛哭,整个人恨不得扑进棺内,个宫人一边哭一边拦,场面混乱且悲痛。
赵益站在没有封盖的棺椁前,隐约能透过白布看到下方烧焦的尸体,却丝毫不感到悲伤,甚至还有些怀疑和不解。
这下面的焦黑的尸体,当真是他那最骄傲、最爱干净的儿子吗怎么可能呢明明一点都不像,会不会是那些狗奴才搞错了他有无数个问题,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妃哭得几乎要昏死过去,泪眼朦胧间看到他呆滞地站在原地,当即扑过去跪在他脚边“圣上,圣上为我们的儿子报仇啊皇子府好端端的为何会走水为何偏偏就寝房走水肯定是有人害了他,肯定是有人”
话说到一半,她便哭得没了声音,整张脸上都凝结着痛苦。
赵益看着这个从十六岁便跟着自己的女人,终于多出一分动容,再开口时,声音苍老且沙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火是从屋里着起来的,应该是烛台倒了,烧着了床幔与被褥,毅儿才会”
“不可能肯定是有人害他求圣上做主”齐妃激烈反对。
赵益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正要开口说话,刘福三突然进来了。齐妃一看见他就了疯,红着眼冲过去扑咬他,刘福三惊呼一声连连后退,几个宫人及时拦在二人之间。
“狗奴才狗奴才肯定是你跟赵怀谦勾结害死了毅儿,还不给我毅儿偿命”齐妃张牙舞爪,几个宫人都差点拦不住。
刘福三连忙跪下“奴才冤枉啊娘娘,就是给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谋害主子啊”
“狗奴才”齐妃已经失了理智,翻来覆去都是这样叫骂。
刘福三痛哭流涕,扯着衣袖擦眼泪时,扫了拦着齐妃的宫人一眼,宫人当即扶上齐妃脖颈,略一用力便打晕了她。
“娘娘”
赵益愣了愣,忍不住上前一步。
众人连忙将齐妃扶住,刘福三惊慌失措“快快快,送进寝房,请太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