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文不当回事“是是是,掌印大人。”
傅知宁无奈“这里是皇宫,你多少注意点。”
傅知文见她不高兴了,这才乖乖点头。姐弟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聊着聊着突然聊到赵怀谦了。
“四皇子虽然看着纨绔,却是权贵里少有的好人,先前还为穷苦百姓解围,为读书人找住处,我特别喜欢他。”傅知文一提到赵怀谦,眼睛都要亮了。
傅知宁若有所思地抬头,便看到赵怀谦与朝臣推杯换盏,一举一动尽显风流。那是一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淡泊感,是宴中权贵没有的肆意,跟皇子比起来,更像个吃穿不愁的纨绔。
高台之上,百里溪立于赵益身后,抬眸便看到她正一脸专注地往这边看,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看到正与人饮酒的赵怀谦。
高台之下,傅家姐弟俩还在说着小话。
“虽然四皇子总是一副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可我觉得,他比那二位都强,”傅知文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与傅知宁探讨,“姐,你说他现在这样,是不是在韬光养晦啊”
傅知宁眼眸微动,突然想起熟悉的木檀香。
她默默攥紧了衣裙,尽可能镇定地询问“方才我去更衣时四皇子在这儿吗”
“走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回来了,怎么了”傅知文反问。
很快就回来了,那便不是他。傅知宁便不再多看,端起梨茶又喝了一口。
台上的大戏已经唱完,异邦美人衣着清凉地入场,开始表演一支欢快的舞蹈。
舞蹈演了一半,赵益便沉着脸离开了,皇后和贵妃紧随其后,宫宴暂时交给赵良鸿和赵怀谦两位皇子。
能参加宫宴的,都是修炼多年的老狐狸,看出圣上心情不佳后,皆不敢多说话,明明是闹团圆的日子,宴会上却人人拘谨,巴不得尽快离开。赵良鸿也没心思招待群臣,敷衍片刻后有宫人上前“大殿下,何时燃放烟花”
赵良鸿顿了顿“往年都是父皇做主,今日他虽临时有事,孤也不好逾越,不如就暂时别放了。”
“是。”宫人得令后便离开了。
烟花放不成,吃喝也不痛快,宴会只能匆匆结束。
傅知宁还要等到翌日清晨才能离开,于是跟傅徐两家的长辈道别之后,便和徐如意一起往倚翠阁走。
“我已经许久没参加过宫宴,还以为多好玩呢,结果在位置上坐了一晚上,连动都不让动一下,真是比坐牢还累,”徐如意不住抱怨,“你也是,更个衣去这么久,刚才圣上问起你时,我都快吓死了,可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没敢帮你说话。”
“不帮着说话是对的,那种情况下,只会越帮越忙,你做得很好。”傅知宁夸奖。
徐如意嘿嘿一笑“祖父也是这么说的,对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圣上为何不高兴啊”
“不知道。”傅知宁老实回答。
徐如意顿时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傅知宁笑笑,低着头没有多说什么。
徐如意又兀自说了片刻,半晌突然不吱声了,只一味盯着傅知宁看。
傅知宁回神“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疲惫,”徐如意蹙眉,“是哪里不舒服吗”
“是有些累,回去歇歇就好了。”傅知宁回答。
徐如意应了一声,牵着她便要往倚翠阁跑,傅知宁腿脚软,被她一拉更是某处难以言说的涩疼,连忙制止道“别我慢慢走。”
徐如意愣了愣,一回头就看到她眉头轻蹙,似乎真的不舒服,便不敢再乱来了。
两个人慢悠悠回到倚翠阁,其他几间寝房已经点了灯,只有她们两人的屋子里黑灯瞎火。
徐如意快步跑去开门,傅知宁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走得急,屋里的狼藉还未收拾,顿时着急地去追“如意你等一下”
话音刚落,徐如意已经跑进了屋里,一脸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
说话间,傅知宁已经忍着难受跑进了屋里,只是还没等跑去床前收拾,便已经停下了脚步
因为月光下,床单被褥都已经换成新的,靠床的窗子还开着通风,屋里的空气清新又带着凉意,全然没了先前的乱象,只有石榴裙还堆在地上,证明她曾回来过。
“知宁”
身后响起徐如意的声音,傅知宁回神,勉强笑了笑“没事。”
“你今晚真奇怪。”徐如意嘟囔一句,直接将灯烛点燃,待屋里亮起才现被褥都换了,“难怪你宫宴迟到,合着是更衣之前还打扫了屋子”
傅知宁讪讪一笑,没理会她的调侃到床边坐下,徐如意伸了伸懒腰,便亲自出门打了热水,端回来叫傅知宁洗漱。
连叫了两声,都没听到她回应,徐如意一回头,就看到她蜷在床边睡得正熟。
“有这么累吗”徐如意一脸无奈。&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