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越接近盛夏,便越燥热烦心,后宫里尤其是有宠的妃嫔,还有主位娘娘以及生养有皇子公主这些妃嫔都己经开始用冰决了。
萧槿离己经决定并下旨对戎狄国兵,前朝哗声一片,有不少大臣站出来反对,直言向戎狄国兵不符合先帝颁布的休养生息政策,一旦打仗实在是劳民伤财不利于休养生息。
但也有站在皇上这边的主战派支持兵戎狄,理由就是戎狄羌族人时不时骚扰大魏西北边境,甚至欺他们大魏朝无人般在西北一些朝廷照看统辖看不到的地方烧杀抢掠,杀人放火,强抢民女,杀了不少大魏朝的平民百姓,现在戎狄正处于内斗,权力更迭中正是兵的好时机。
只不过支持主战派的阵营的人不是很多,是以他每次上朝反对出战派的那群老顽固的人声音盖过一小部分人,心情烦躁之余,这天气也越来越炎热,便时常下朝让宫人将奏折送到临月台这片清凉舒适的地方来,萧槿离这几天基本上都是在临月台批阅奏折以及面见自己亲信心腹。
不过萧槿离决定的事情谁也劝不了,他早就在临月台和亲自亲信制定了兵戎狄的西北战略堪舆图,现在西北边境驻扎的基本都是他的人,只待计划再完善,最近这几天就要兵戎狄。
瑶歌殿。
“才人,你看这身衣裳如何,够不够淡雅?连翘将手中提着的一件雪青色长裙撑开展示给青瑶看。”
苏青瑶摇了摇头:“不行,颜色勉强可以,可裙摆不够飘逸,还是另外再找找吧。”
白漱脸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便又立刻回到青瑶身边服侍,青瑶劝她还可以再好好休息,可她怎么也不肯,只说自己待在房子里无所事事闷的要死了,再说了是伤在脸上,又不是伤在腿上,倒不如好好伺候青瑶,如此这般青瑶也随她了。
“才人,后面不用找了,您的衣裳尚来是奴婢在打点,这件己经是最素雅的了,而且你的衣服裙摆大部分是偏窄裙的风格,没有飘逸的款式。”白漱为难的说道。
“不如奴婢去找尚衣局的人能不能扯一块素雅飘逸的料子替小主做一件这种款式的?”白漱想了想又试着问道。
“不必,这宫里的人像来趁炎附势拜高踩低,尚衣局的人又怎么会理你,我有个好法子,只是白漱和夏雪针绣活不好,连翘你会缝衣服?”苏青瑶打算自己缝制衣裳,虽然她女红一般般,白漱就更不用想了,便将希冀的目光投向连翘。
连翘谦虚回道“回才人,奴才己逝的母亲曾经是绣坊出来的,精通于刺绣,奴婢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女红还可以。”
青瑶眼前一亮,连翘如果没把握可不会说出来,这般想着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三人,她叫夏雪把阁楼的遮阳光的飘纱扯下来做衣裳,这飘纱本就是用于各处妃嫔宫中阁楼装饰遮阳的东西,最是飘逸风雅,风一吹这种纱风扬飞舞煞是好看。
只用了一天日子,连翘就用这飘纱给苏青瑶做了一套月牙白色纱裙,苏青瑶见了很满意,针线缝合细密精致的樱花栩栩如生,尽寸恰好合适,便打趣白漱与夏雪向连翘多学习。
深夜,天空繁星点点,万籁俱寂下只听到几声蝉鸣声,一片黑漆漆的美丽荷花池环绕着临月台,萧槿离坐在龙撵上一手支撑额头正在闭目养神,却隐约听见时断时续的女子哭泣声音。
一旁随侍的李长风也听到了,小心看了一眼龙撵上的萧槿离的神情。见其睁开漆黑灿若星辰的眸子,忙道“皇上,不知道什么人在此哭哭啼啼,要不奴才派人去驱赶一下?”其实按着他的想法恐怕又是后宫某些人为了争宠使出来的招数,可皇上一向不准人来临月台,谁人那么不长眼?”只怕是白费心机,皇上可是最讨厌后宫女子为了争宠而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萧槿离敛眸细听,没有开口说话,李长风也不敢擅作主张。
这女子哭声按道理来说,换做以往他最是烦别人哭哭啼啼的,偏偏是哭声听起来哀婉又柔柔弱弱,甚是清冷悦耳,空灵岀尘,让人听之真切为她所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事情而心疼怜悯。
就连李长风这个无根之人也听得骨头酥酥的,又瞧上面之人的面无表情的神色,暗暗道“啧啧啧,不得了,别看皇上表面看不出什么来,他伺候皇上多年,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可现在这位主儿都没让他去驱逐那位,可见是有戏,这后宫怕是又要变天了。”
萧槿离眸中带着一丝好奇的意思,让抬撵的太监将他放下来,他只带着李长风一人漫步去将那哭泣声主人。
这声音似乎是从临月台不远处的荷花池那边传来,走得越近,哭声越清晰可闻。
“呜呜,一一都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没用,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崴了脚,这可怎么办啊?马上宫里要打更了,我却还没完成韩贵人交待的任务,我一一”这声音应该是哭声主人,女子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焦急传来。
“主子,这怎么能怪你呢,若不是韩贵人欺人太甚,非要您去给她采莲子吃,那会如此辛苦咱们只能悄悄等到大半夜来这里采莲子,还不敢让人现。”这道声音比起方才女子嗓音可差远了。
“唉,都是命,别说了,毕竟她是贵人,我只是微不足道的才人,快扶我起来咱们再多采采,别耽搁了。”说着,女子嗓音许是哭了一场,越软糯动听,空灵出尘。
“何人在此喧哗?”李长风得到萧槿离啤睨过来的眼神,连忙假装咳了几声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