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他去拿的意思。
陆霜白默默移开视线当作没看到。
他是遵纪守法好公民,从不干这种缺德事,不和缺德妖同流合污。
宿淮双眼一眯,开口道:“陆霜白。”
“哦。”
一动不动。
宿淮:“……”
“我来吧。”李南叹了口气,赖得等这两个幼稚鬼行动。
小心翼翼地抱起骨灰盒,李南走到宿淮面前:“现在打开吗?”
“嗯,麻烦你了。”
轻轻擦去木质方盒外的泥土,许久,李南下定决心,打开了盒盖,之后又掀开瓷罐上的盖子,只一眼,随即全身僵硬。
宿淮也看见了,深黑的双眸陷入沉思,见两人沉默,陆霜白也往里面探了一眼:“这是什么?”
瓷罐里装的不是骨灰,而是一截被烧焦的木头。
“我妈妈……她那时候还是人吗?”
温热的泪水从李南双眼滑落,还没离开脸颊已变得冰凉,她痛心地低头看着这截木头,痛哭间竟连不成一句话,“她那时……还是我妈妈吗?”
“她是谁?”
李南泪眼婆娑,迷茫地问着两人。
陆霜白喉头微动,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默默地帮李南将盖子合上。
世界上有“感同身受”这个成语,但这个词不存在动词的语境,因为没有人能完全体会另一个人的悲伤和痛苦。
而所谓的安慰,也是无用的说辞,人们不会因为几句安慰就振作起来,也不会因为几句安慰就能将悲伤剥离,“安慰”是最乏力的语言。
“不是。”
宿淮漠然的声音止住了李南的哭,他揣兜站立,平静地看着泪流满脸的人类,眼中毫无怜悯之情,再次强调了答案,“她死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具木头,你当初看到的骨灰只是仅对你们人类有效的障眼法。”
“木头……?障眼法……?”
这两个词熟悉又陌生,好像奇幻剧里才会发生的情节,还有“你们人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谁?”李南抱紧怀中的盒子,声线高昂且尖锐,“是谁!是谁害死了我妈妈!你们知道事谁对不对?告诉我,告诉我!!”
“还不知道。”陆霜白制止住李南扑向宿淮的动作,深怕宿淮一个不爽伤害到人,又耐心劝道,“你先冷静下来,我们也在调查这件事。”
李南惊定不疑,要不是陆霜白扶着她,这会儿已经倒在地上。她定定地盯着陆霜白,眼睛眨也不眨,几个呼吸间便理清了思路:“李招娣,是李招娣……他知道对不对,所以桑蛮小姐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