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涂乱画,脑子里想的全是中午吃什么……”宴道挪了挪屁股,抬头看着弥怒,“怎么?有灵感了?”
“简直是大灵感啊!”弥怒平时都比较沉稳,但是提起服饰之类的总会让沉稳的他激情四射。
弥怒把手里的衣服塞到了宴道的手中,嘱咐他一定要好好试一试,然后就跑开了。
浮舍看着一点都不稳重的弥怒,戳了戳身边的魈。
“弥怒也真是的,怎么都没给我们做过衣服?”
魈疑惑地看了一眼浮舍,思考了片刻才回答:“我身上的衣服就是弥怒做的。”
“……”
“应达和伐难身上的也是。”
浮舍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敢情就他这个大哥没收到弟弟的新衣服啊,他一年四季光着膀子容易吗?
魈看着浮舍的手臂,想开口安抚他,但是浮舍根本就不听,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去找弥怒算账了。
可是,你那四只手臂每次都会把身上的衣服扯成碎片啊……
宴道在旁边看了一出戏,心情都愉悦了,中午的午饭是宴道和摩拉克斯做的,毕竟两个小女孩都舍不得放开马科休斯。
摩拉克斯理论知识满分,让他说食材说火候,他能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实践部分他是一点都不行,干脆宴道就听他指挥,摩拉克斯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样他也能省点脑子。
“感觉我以后都不用动脑子了,只要你说我就去做。”
“那岂不是跟木偶一般了。”
宴道对摩拉克斯仿佛有一种天生的信任,只要摩拉克斯说的话,好像就算是荒唐至极的事他也愿意相信。
“被你操纵的木偶一定是个不得了的木偶。”
中午的饭马科休斯很满意,他搬了凳子挤到宴道和摩拉克斯中间坐下,欣慰的拍着两个人的手臂,一脸长者的骄傲。
“噜噜噜哈!”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嘻嘻哈哈的马科休斯看起来有些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的神力已经流失太多了,也有可能是他原本就傻。
饭后,五夜叉都拜别离去了,应达和伐难还把自己做的小礼物送给了三位魔神。
冬天到了,民间也开始筹备海灯节了,家家户户门前都放着霄灯,甚至千岩军和丛云军巡逻过街时也会被百姓送些甜果子。
海灯节本就是为了团圆的,以前城中人少,家家户户的孩子大多都去了战场,有的在战场上迷了路回不来,那就放霄灯、放烟花,将士们要是看到了,就知道了回家的路。
夜晚的天空中,放起了不少霄灯,宴道把摩拉克斯拉到了视野开阔的山上,看着远处的光。
马科休斯站在不远处并没有靠近,笑眯眯的看着这边的宴道和摩拉克斯,似乎要将那些记忆深深的刻印下。
摩拉克斯站定,冬日夜里的风带着烟花的气味,山下的灯光似乎能映照半边天,宴道在他两步之外单膝跪下,衣摆轻轻扬起。
“宴道,你可愿意成为我的眷属。”
“我愿意。”
魔神的权柄对宴道来说并不算什么,曾经他曾一次又一次的询问自己的内心,魔神的身份真的适合他吗?可是答案是否定的,他有私心,他的私心很大,他并不能毫无顾忌的爱着人,身为宴道,他从始至终都是自私的。
在意自己想在意的,喜欢自己所喜欢的,即使那些人无比崇敬他,他也只会将这一些归结到神明的身份上。
他不是摩拉克斯,做不到亘古不变的爱着世人,他不是合格的神,平等的爱着众生,他的心是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