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真困了,掀掀眼皮也没能起来,随他折腾了。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梦见了很多在灵山的事,佛子为她赐名,教授佛法。
那双珠白玉润的手轻柔托着她,细声嘱托着:“灵山清寂,却有你这样明快和悦的小灵兽。既然伴过我长夜一场雪,我也为你赐一名,助你修行,得成正果,便叫‘喜恰’吧。”
“喜恰”,和悦可爱之意。
原来是在雪夜里赐她的名,好缘分,灵山很难得下雪的,但她瞧见过,很喜欢那样的白茫茫一片
“软软!”
忽闻一声微怒颤栗的声音,才在梦里的小老鼠精乍然惊醒,茫然四顾,原是明亮鲜艳的红衣少年在床头颤声指着她。
喜恰微微眯起眼,不明所以:“啊?”
哪吒骨节分明的手指着她,原本如玉白皙的脸庞蓦地漫上些绯红,像一朵倏尔绽开的娇艳花朵,从脖颈到耳尖。
喜恰仍眯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小少年怎么变得更小了些
还没想明白,兜头一截鲜亮的红绸罩下来,将她满身满头都裹住了,她从一只鼠变成了一个茧。
“唔唔唔——”好端端的,他干什么呀。
始作俑者哪吒三太子轻轻呼出一口气,没靠近她,反倒往后退了一步,问她:“你怎么回事?”
喜恰更懵了,什么怎么回事,她才想起身,又被红绸绊住,头差点磕到床脚。
“哎哟”嘶,突然变得不灵活了是为什么。
哪吒手疾眼快托住她的脑袋,原本对她来说很大的手掌忽而只能支住她的头,她才发觉了不对劲。
“我”喜恰的声音带着一点喜不自胜的颤抖,“我修成人形啦?”
托住她的手却倏尔一僵,手的主人哪吒太子轻轻嗯了声,又迅速将她放回床上。
“修成人形不过开始,往后还有许多要修行的功课。”他正色着,不过脸上还有一丝未褪去的绯红。
喜恰陷在化形的喜悦里,没有人分享,便想分享给面前的人,手微抬想试试抱着人是什么感觉,却发觉自己仍被红绸缎桎梏着全身。
“什么意思呀?”她微微撇嘴,在床上挪动,“小主人,你倒是放开我。”
哪吒耳根又红了,抿了抿唇:“不行。”
“为什么?”她就是化个形,又不是不会走路了,她不只会走路,还行动敏捷,一下就可以扑他满怀。
喜恰刚要将这番话美化矜持一点说给哪吒听,却察觉哪吒整张脸都红透了。
糟糕,不会是她方才无意识将话说出口了吧!
“小主人,我不是那个”喜恰只得支支吾吾,有点心虚。
却见少年一脸正气,不过整张白皙的脸都如血玉透红,沉声指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