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又喜又气,纪安阳左右瞧了瞧,捞起床上的枕头,扑过去用力抽打他。
“不是说一年半载吗?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撒谎了?赶紧给我交代清楚!听见了没?”
纪安阳的声音带着哭腔,明显是喜大于气,夏执抬手攥住他的手腕,把人紧紧搂进怀里:“哥,好哥哥,好老婆,等会再打,先让我好好抱抱,真是想死你了。”
夏执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胸膛紧紧相贴在一起的瞬间,能听到彼此为对方博动的心跳声。
抱完后,夏执又开始压着纪安阳的脑袋跟他接吻,这张嘴已经有一个月没亲到了,他饥渴到晚上做梦都在跟哥打啵。
抱完了也亲完了,思念的情绪得到缓解,夏执这才松开纪安阳,然后退后一步,扑通一声跪下来,语气非常坦率:“哥,我错了。”
纪安阳垂眸望着他,然后缓缓退回床边坐下来,轻声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哥,军官是可以把亲人接到家属院生活的,我原本想着,爬到这个位置最起码要一年半载,不成想,一个月就做到了。”
夏执用实力向众人证明了,什么叫做能打破神话的,也只有神话的后裔,他破了他妈的最快升迁记录。
“要做什么才能爬到这个位置?”纪安阳虽懂的不多,可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他总觉得夏执嘴里轻飘飘带过的一句话,并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立军功。”
“怎么立军功?”纪安阳的声音已经有点颤抖了。
“上战场。”
“你上战场了?”纪安阳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哥,你别激动,只是去边境剿匪了而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夏执“嗖”的一下起身把人抱住。
“你胡说八道。”纪安阳红着眼眶吼他,然后上手就开始扒夏执的衣服。
一个月没见,哥怎么变的这么主动,看来也是想他想的不行,夏执任由纪安阳褪掉他的军装,正准备好好享受一番,结果哥却当着他的面,吧嗒吧嗒落起泪来。
纪安阳对夏执的身体再熟悉不过了,他抬手描摹小朋友身上新增的伤痕,只觉得一颗心被放到了绞肉机里,绞的天翻地覆。
“这是……怎么回事?”
“哥,没事,被枪擦过留下的痕迹,没什么事,只是皮肉伤。”
都被枪擦过了,还叫没事?难道要等枪子扎进身体里才叫有事?
“你个混账玩意,跟我回家,现在就跟我回家。”纪安阳拽着夏执的手腕就要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想起这里是部队,夏执的去留已经由不得他做主。
纪安阳挫败的蹲到地上,把头埋进膝盖里,无声的痛哭起来。
夏执的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他知道哥是心疼他,不想他拿性命冒险,可没办法,他生下来就注定要走这条路。
为了能尽快拔得军衔,把哥接到身边来,夏执这一个月完全是要军功不要命的架势。
可看哥如今的模样,他哪敢开口坦白,还是隐瞒下来更明智。
走到纪安阳身前,缓缓蹲下身子,夏执伸手把人搂进怀里,纪安阳顺势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夏执裸露在外的锁骨没一会儿功夫便被泪水打湿了。
“哥,别哭了,心疼死我了。”
“让我抱抱你,好吗?”
“哥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肯定得好好活着啊,我还得艹哥一辈子。”
话音刚落下,腮帮子就被哥用力扯住了,纪安阳抬起头来,红着眼眶瞪他,担忧,愤怒,害臊的情绪糅杂在眼底,一并流露出来,复杂的要命。
“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夏执将纪安阳打横抱起,朝床边走去:“哥是我老婆,我说的都是实话。”
关于他跟纪安阳的关系,夏执觉得是时候对外公示了。
说干就干,夏执从来不是磨叽的性子。
在把纪安阳放到床上后,夏执突然单膝跪地,他从军装上撕下自己的少尉军衔,然后掰开纪安阳的手,将其放在哥的掌心里。
仰头看向纪安阳,夏执眼眸含笑,轻声问道:“哥,我想把你的名字,写到我个人资料的配偶一栏里,可以吗?”
纪安阳垂眸扫一眼手心里的军衔,又抬头看一眼夏执,迟钝的点点头。
他压根没意识到,这是夏执在跟他求婚。
“哥,你可想明白了,把名字写在军人配偶一栏上,可比那两本轻薄的结婚证要郑重多了,军婚是离不了的,从此之后,哪怕我死在战场上,你也只能……。”
夏执话还没说完,便被纪安阳抬手捂住了嘴,他很不喜欢夏执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不用再想了,我早就想明白了。”
“好,那我明天就向上汇报,哥,抱歉,部队里不让军人携带私人物品,我没法给你准备戒指,你等我好吗?等我爬得足够高,能自己说的算了,我定补给你一
场盛大的婚礼。”
纪安阳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夏执刚才的举动是在向他求婚。
微微愣了一下后,眼泪再次决堤,这次却不是难过,而是开心,纪安阳用力攥紧手心里的军衔,放在心口的位置:“你……你怎么这么突然?我……我……。”
纪安阳像患了失语症一般,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夏执双手攀住床沿,仰起头封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