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迷了兩天三夜。
醒來,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就像是一覺睡醒,起來若無其事地做早餐,他媽餓壞了,吃了三碗粥。
他剛才看了一眼床頭櫃的抽屜,僅有的幾塊壓縮餅乾都被他媽吃光了。
吃完早餐,他喝了藥,退燒藥消炎藥亂七八糟吃了一大堆。額頭滾燙,燒得厲害,他有點暈暈乎乎的,走路都感覺在飄。
看了眼時間,他已經遲到了。
不慌不忙趕到學校,正好第一節課下課,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睡覺。
這次病倒,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遠不如從前了,虛弱得很。以前發燒了,也能照樣活蹦亂跳,熬夜學習。
現在他只想睡覺。
他後悔來學校了。
溫何夕前座的人轉過身來,戳了戳溫何夕臉上青紫的一塊:「你怎麼總打架?」
溫何夕睜開眼,狠狠瞪了過去,眼中的兇狠在看見那人的一瞬消散了。
他驚訝地看著前座的陳照:「你怎麼坐這兒了?」
「換座了啊,以後我就是你的前桌了。」陳照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呵呵。」溫何夕閉上眼,繼續趴桌子睡覺。
「別睡啊,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總打架,還有,你這兩天去哪了?你和誰打的架?我可以幫你報仇,你別看我這樣,我打架挺厲害的。」
陳照在那絮絮叨叨沒完沒了,溫何夕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拿出一本書,往桌上一立,躲在書後面睡覺,隔絕陳照的臉。
陳照癟了癟嘴,他有那麼討厭嗎?
明明他挺受歡迎的,為什麼在溫何夕這兒屢屢被嫌棄?
他還特賤骨頭,自討沒地纏上溫何夕了。
他才不賤!
大不了他換一個追就是了。
溫何夕也沒那麼好,就是長得好看,可是脾氣差啊,整個人死氣沉沉的,沒半點少年該有的陽光活潑。
像個只剩一口氣的活死人。
不過笑起來挺好看的,陳照想起那天溫何夕的笑……他好像可以更賤一點,賤骨頭就賤骨頭吧。
。
溫何夕睡了一節課,還沒醒,課間沒出去。
文書言突然沒了煙友,一個人孤零零叼著煙,像條被捨棄的小狗。
他鬱悶地掐了煙,出了男廁。
溫何夕睡得昏天黑地,感覺到有人捅他,他半睜眼睛,看見文書言站在他旁邊,狠眨了兩下眼睛。
文書言扣住溫何夕的肩膀,往後拽了一下。
溫何夕向後仰去,目光呆滯地靠著椅背,許久才開口:「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