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姚赫扬心里别扭了挺长时间。
那个蛋糕,他竟然真的没给任何人吃一口。
自己一个人团在屋里,对着那小巧的,散发着浓郁香橙味道的蛋糕发呆时,他脑子里紧锣密鼓的在列单子。
最开始是昂贵的法国菜,然后是洋酒,再然后是温泉,就算温泉那次的朗姆酒慕斯蛋糕是他请客的,可那条阿玛尼的腰带……再然后就是现在的香橙乳酪了。
为什么会有种越欠越多,已然无法偿还清楚或者至少相对扯平一点的感觉呢。
赌气一样的,原本不怎么爱吃甜食的姚赫扬,独吞了整个蛋糕。
然后就是整整多半个月的时发性心神不宁。
西静波,已经侵入到他这边的世界来了。
音乐,蛋糕,那眼神,那笑容,那寂寞的神秘的感觉……老天,丝丝缕缕不知不觉,好像渗透锁孔的细沙,任凭他怎么壁垒森严,也不可能死守到最后了?!
可是,他到现在,还没琢磨透这渗入,这侵入的目的是什么啊!
姚赫扬,度过了要他命的一段时间,然后,又到了约定的日子,他又像是硬着头皮,又像是迫不及待的,开车去了西静波的家。
透过降下来的车窗,他眼看着,就在那大宅子的门敞开之后,从里头走出来的,是个高大的,好像威猛先生洗洁精商标人物一样的……外国人。
那男人走出来,回过身,低下头,在随后出门的西静波脸颊上亲了亲,用听不清的语言说了两句话,而后迈着大步扬长而去。
姚赫扬觉得脚脖子都僵硬了。
他在西静波一扭脸,看见他的车,几步走过来的时候,心里跳得天翻地覆。
他在他扶着车窗边沿,跟他打招呼,带着魅惑的微笑问他怎么来早了时,咬着牙做了个深呼吸。
跟着,他开口。
“你要是不缺男人,就别再叫我过来了。何必呢。”
话,也许有点伤人,可西静波却在怔愣之后一下子笑出了声。
“你以为我和‘bigjoe’睡过觉了?”他笑得脸颊都红了起来,就好像在无奈面前是个十足孩子气的家伙,“你肯定不认识他,他就住这里,海涅大道4号。他是个老美,工作之余自己有个小乐队,我们俩在会所业主聚会时候认识的。然后,我偶尔帮他改改谱子做做编曲。”
“啊……?”
“都说了,他是业余的啊。”
“那……”
“他今天凌晨刚从美国飞回来,我是想趁早把改好的谱子给他,如此而已……”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