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上了秦煜城子夜一般漆黑的眼睛,那眼睛深处藏着我参不透的笑,有那么个瞬间,我甚至觉得,他其实希望我割断乔诗雅的脖子。
他恨乔诗雅。
我也恨,但我理智尚存,这是法治社会,为了乔诗雅这么个女人渣去坐牢,不值得。
“以森,林雨蔓她疯了!”见乔以森来了,宁心怡立刻戏精附体,她一改刚才泼辣的模样,泪眼汪汪的哭了起来:“刚才玩儿游戏的时候,她各种勾引秦少,惹哭了诗雅,我们本来想着把她叫过来,给诗雅赔个不是,大家都是好姐妹,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谁料她上来就动刀子!她简直就是个女疯子!”
这女人心肠毒得狠,她故意提刚才的游戏,还污蔑我勾引秦煜城。
天地良心,要勾引也是秦煜城勾引我,我可一直都在老老实实的玩儿游戏,没招惹那祖宗。
但乔以森还是黑了脸,他大概是回想起我和秦煜城接吻时的画面了,脸色相当可怕:“林雨蔓,把刀放下!”
啧,都开始直呼其名了。
看来他是真生气了。
我正要说些什么,一旁看戏的秦煜城突然吊儿郎当的笑了:“瞧见没?比起你,人家更在乎人家的亲姐姐。”
“我没有!”乔以森强压着火气喊道:“秦煜城,拜托你看清楚,她拿着刀!”
秦煜城一整夜烟酒不停,还打了氮气,他其实已经喝高了,眼神都是迷离的。
但是听到乔以森冲他
喊后,他狭长的眸子一眯,迷离化成了凌厉:“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乔以森脸一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再跟谁大喊大叫,于是惨白着脸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秦煜城却不饶他:“谁给你的资格对着我大呼小叫?”
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周围的人都为乔以森捏了一把汗。
没有人敢对秦煜城大呼小叫,秦煜城的老子都不敢。
看到乔以森陷入困境,乔诗雅心急如焚,突然她灵机一动,猛的撞上了我的刀:“啊——”
尖锐的喊叫声响起,大家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到乔诗雅这边了。
乔诗雅眼泪婆娑:“林雨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杀了我吗?我跟你无冤无仇,从没招惹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在乔诗雅的想象里,她的脖子上,一定也被划出了深红色的血痕。
鲜血会衬得她更脆弱漂亮,也更容易引起男人的怜惜。
然而——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松开了乔诗雅,然后拿着匕首,轻轻一弯:“这是塑料刀,水果都切不开,杀什么人啊?你可真会开玩笑。”
匕首在我手中被弯成了拱桥状,我笑得人畜无害,特别纯良。
“……这……这怎么可能……”乔诗雅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来,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这才发现,她的脖子完好无损,一点儿皮也没破。
“不!这不可能!”乔诗雅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她的表
情变得狰狞起来:“你刚才明明用刀划破了心怡的脖子,这刀怎么可能是塑料刀?!”
这确实不是一把塑料刀,这是一把机关刀。
刀柄上有两个按钮,按下红色的按钮,会出现真的刀刃,而按下蓝色按钮,真的刀刃会缩回去,塑料刀刃会冒出来,就像魔术师们变戏法用的道具一样,充满了欺骗性。
“没错!没错!林雨蔓用刀划伤了我!”听乔诗雅提起了她,宁心怡立刻咋呼起来,她边咋呼边泪眼汪汪的装可怜:“以森,你快看,林雨蔓在我脖子上划了好长一个口子……”
听到她这婊里婊气的发言,我有点儿后悔刚才没下狠手。
宁心怡脖子上还有未擦干的血迹,匕首划出的血道子也没完全结痂,斑驳的血迹和深红色的血痕,在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乔诗雅眼睛一亮,她似乎找到了扳倒我的机会,连忙开口:“林雨蔓,你那刀要是塑料刀的话,那心怡脖子上的血痕你怎么解释?”
她觉得自己找到了铁证,表情越发的得意。
宁心怡也发狠般的盯着我,眸底全是阴毒之色。
搞得我这女反派,反倒像个小可怜了。
“我也不知道。”既然可怜,那就把可怜装到底吧,我眨着又长又密的睫毛,把无辜拿捏得刚刚好:“你们叫我出来,我就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人,怎么就把你们三个都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