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班点,周韫正在收拾东西。
梁婧月打着哈欠,精神不济地说道:“昨晚累死我了,半宿都没睡好,我先走了,拜拜。”
这话说得有歧义且异常暧昧。
累死、半宿、没睡好。
几个字眼组合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想歪。
周韫面色淡淡地‘嗯’了声,仿佛并没受什么影响。
梁婧月瞥她几眼,意兴阑珊地提前下了班。
法式餐厅。
傅昀带着周韫坐在窗边的位置。
街头亮起了霓虹,落在周韫的眼底,映出了几许的落寞。
她不开心。
傅昀凝神看着她,“送你的表怎么不戴?”
周韫想到了梁婧月的那只腕表。
但周韫伪装的好,笑着道:“平时工作忙,总怕磕了碰了。”
傅昀抿唇,“在写字楼里工作,能磕碰到哪儿?”
不待周韫回答,傅昀便随后朝着不远处的侍应生打了个手势。
一束鲜艳的香水百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
“小姐,这是您的鲜花。”
周韫呆滞地看着那束百合,下意识伸手抱住。
花束不大,包装精美,浓郁的百合香气环绕在鼻端。
侍应生转身退下。
周韫捧着花,呆呆的,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很傻。
“这是?”
“不喜欢?”
周韫低头轻抚带着露水的花瓣,还是说了声,“喜欢,谢谢。”
可她不懂傅昀的意思。
他不像是有这般柔肠的男人。
傅昀见她不停抚弄花瓣,沉声道:“几十万的表不戴,几百块的花你反倒爱不释手。”
周韫:“为什么送花?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傅昀觉得她不识货,自然没好气:“随餐赠的。”
周韫失笑,成心拆台:“那别的桌怎么没有?”
“周韫!”男人唤她,语气变得高深起来,“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周韫一怔,脸上笑容散去。
她想说有,又其实知道自己并没有立场。
大概是餐厅里的灯光太有情调,柔和了男人英挺分明的五官。
周韫放在花,直勾勾地与傅昀对视,迂回道:“你这样问我,肯定是知道我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