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二品符咒在空中相遇,短暂纠缠过后释放出巨大的尘嚣。
阮幸早有防备向后连退了几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漫天扬起的黑色烟尘散去,王志放下挡在脸前的衣袖,掸了掸前襟沾上的灰。
阮幸眼睛微眯,他的衣服好像是一件防御性的法衣。
而困住妖蛇的阵法似乎有些松动,妖蛇张开大口尖利的嘶鸣,急躁的甩着尾巴打在石壁上。
王志抬起头目光凝聚在阮幸的身上,轻笑了一声,“倒是低估你了,道友如何发现?”
“因为你长得就不像个好人。”阮幸提起剑对着他,“这里到底是哪里?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嘘,这是秘密,可不能告诉你。”王志从储物袋中又拿出一个阵盘。
阮幸不知道阵盘的使用方法和原理,但她知道不能让对方轻而易举的就布下阵法,她当即上前,手掐剑诀攻了上去。
白色的法剑上充盈着澎湃的灵力,剑芒有如实质。
而王志不慌不忙,轻轻一跃,阮幸便够不着他了。
他一手抓着洞穴顶部突出的钟乳石,一手挥就阵盘,满脸的轻松写意,“你就乖乖的留在这里不好吗?”
“我留下来,谁替你取云母石呢?等杀了我之后,你再去外面骗一个来?”阮幸手上毫不停歇,她飞身几次都被王志躲过,王志的手就像吸盘一样,在岩壁顶端如履平地,阮幸索性双手掐诀,控制飞剑如流星一般窜出去。
倒不是她不想也上岩壁去打,只是岩壁上没有着力点,她上去了会非常被动,别忘了王志手里还有一张三品的雷火符没用呢。
她要是近身挨了一下,虽然身上刻了符咒的皮甲勉强能抵御,可她也一定会受重伤,失去反抗能力。
因此无论如何出招,阮幸都小心的控制着让王志处于妖蛇和她中间的位置,且不让自己落入无处可避的境地。
见阮幸无论如何也不上钩,王志也觉得没趣,他单手布置阵盘的速度还没阮幸拆的快,于是跳了下来,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忽然间,地动山摇。
王志的面色悚然一变,“什么情况?”
“额,大概是云母石被我拿出来了?”阮幸在摇晃中站稳身体,吸口气恢复了一下灵力,挠挠头。
王志有点不理解,似乎已经懵了,“你在这里……还有一个你在里面……分身术?双胞胎?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好人。”阮幸挥了挥剑,看王志自己脑补,自然乐的不解释,“你好好考虑一下,她拿了云母石马上就会出来帮我了,如果你能如实相告,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王志不说话,地下河的水已经涨了上来,洞穴地面上的白色黏液混合着黑色的河水,已经淹没了脚面,阮幸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脚,抬起脚让对方看到她干净的鞋面,“看什么?我没有用你的避水符哦。”
她用的是自己的,现在还没有失效。
王志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也被你发现了,你真的是小孩吗?还是什么喜欢维持童颜的老怪物?”
“呸!你才是怪物。”阮幸骂了一句,有些不耐烦道,“你到底说不说?”
王志颓然道:“我所有的算计都被道友你看穿了,还有什么挣扎的必要么?我说,只希望道友你能遵守诺言,咱们还能摒弃前嫌,重新合作。”
“看你表现吧。”阮幸看了看地面,水已经慢慢涨上来了,不知道妖蛇什么时候会脱困,也不知道水涨满了以后会发生什么,她只能先看看王志这种情况下会不会说实话。
“好,其实我找到这个地方,是和寒山秘境的传说有关,当初寒山仙君在归墟期陨落,遗蜕留下的灵韵形成了此处秘境,所有人都以为,寒山仙君生前的武器,那根化为寒山峰的石棍就是秘境的根基,只是还有人认为不是,他们说,真正的根基是——”
阮幸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突然,王志袖中一枚精致小巧的法器冒着黑光窜了出来,带着王志全身的法力猛然袭向阮幸的胸膛。
阮幸穿在衣服下的皮甲发出脆弱的哀鸣,微弱的白光仅仅阻拦了一息的时间,便如玻璃般寸寸碎裂,阮幸还没反应过来,王志便毫不迟疑的再次催动法器穿透了阮幸的胸口。
胸膛处一个漏风的破洞,阮幸口鼻不停的冒出血来,跌坐在地,避水符也因为这一击失去了效用,黑水从她胸膛处的破洞流过,带走暗沉的鲜血。
“你是……筑基期……魔修……”黑水越涨越高,阮幸艰难的张开嘴巴说话,黑水便争先恐后的一拥而入。
“真是抱歉。”王志目带怜悯,施施然收起了那枚刚刚用来偷袭的喋血刺,“原本不想让这里留下魔修的法力痕迹的……实在麻烦。”
阮幸感觉身体已经失去了温度,剧烈的疼痛和黑水冰冷的刺骨让她浑身颤抖,逐渐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模拟结束。
阮幸有些后怕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空洞的异感。
难怪王志跟个机器猫一样,从储物袋里不停的掏出来各种符咒和阵盘,带了把剑但除了御剑术他几乎就没用过。
原来他是魔修。
而且还是筑基期魔修!
这还打个屁啦!
一点胜算没有。
原本刚刚那次模拟,阮幸认为只要防住那张三品雷火符,有妖蛇在后面虎视眈眈,她还是能有希望跟对方碰一碰的。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是练气九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