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跟秦涵聊天,他说他会调回总部。”白昙聊起了他好奇的事,“你会接任总经理吗?”
“不确定。”崔灼说。
他之所以留下来,是希望白昙拿下秦涵,这样他就能拿到秦涵是gay的证据,甩到他爸妈脸上。但这事现在已经没可能了——虽然兔子还以为有希望,他再留下来也没什么必要。
“他邀请我跟他去青棠总部。”白昙叹了口气,“但我爸妈应该不会同意。”
正好崔灼不想再聊秦涵的事,顺着白昙的话问:“你家的酒店什么时候开起来?”
“我也不知道。”白昙喝着啤酒说,“我妈老说我们家缺钱,能不能开起来还不一定呢。”
“你们家想开什么档次的酒店?”崔灼又问,“青棠旗下有很多品牌,也不是不能合作。”
虽然白昙默认崔灼是他的好朋友,但有些事他也是不方便告诉崔灼的。
他有些心虚,加快了喝酒的度,说:“我们家只想开一家普通酒店,青棠的档次还是太高了。”
崔灼没再接话,正想仰头喝酒,却现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
买两罐啤酒本来是自己喝的,如果早知道兔子要喝,他就不会只买两罐。
“你什么时候回去?”崔灼把啤酒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问道。
白昙其实挺喜欢跟崔灼坐在小公园里看雪的,但他也知道崔灼这么问是耐心已经消耗尽,想走人了,便说:“等我把这一罐啤酒喝完吧。”
“行。”崔灼掏出手机,不再管白昙。
白昙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啤酒,只希望时间的流逝慢一些。他实在不想回家——他找的借口又是加班,回家早了李婉还没睡,他还得报备加班都做了什么——除此以外,他还想再多看会儿雪。
不知不觉中,雪似乎有越下越大的倾向。原本摊开手掌也接不住几片雪花,现在白昙的睫毛上都挂上了冰晶。
崔灼是被一阵寒风吹得有些冷,才把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的。
他正想问身旁的白昙喝完没有,却见兔子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喂。”崔灼用胳膊肘碰了碰白昙,本意是想把人叫醒,谁知白昙手中的啤酒罐直接滑落在地,他自己也朝另一边的扶手倒了下去。
崔灼伸长胳膊把人捞了回来,而这么大的动静白昙也没醒,顺势靠在崔灼的肩膀上,比刚才睡得还要安稳。
“白昙。”崔灼叫了一声,没反应。
崔灼耐着性子,又晃了晃白昙:“醒醒。”
“唔?”白昙终于有了反应,但只是抬起头来,眨了眨迷离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崔灼看了两秒,又一头栽到他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崔灼:“……”
他就不该相信什么“一罐啤酒不碍事”,因为这白痴明显又喝醉了。
考虑到之前的经历,兔子乖乖睡觉比醒过来酒疯好了一万倍不止,于是崔灼打消了把人叫醒的念头,但看着越下越大的雪,他不禁有些头疼——他该把兔子扔在哪里?
直接带去他家小区,让家人来接似乎不太妥当。崔灼记得白昙家教很严,他很难解释白昙为什么会喝醉。
至于去附近的酒店开一间房也不太现实,因为他没带身份证,摸了摸白昙的大衣口袋,也不像带了证件的样子。
那么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带回青棠了。
但要上到39楼,无论如何都绕不开大厅的高层电梯。他带着丧失行动能力的白昙,实在是很难不引人注意。
要不还是扔在这里等他自生自灭吧。
这个念头只在崔灼的脑子里存在了短暂的一瞬,他突然注意到白昙穿着的卫衣有兜帽,如果再戴上口罩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同事认出来。
点开跑腿软件,在附近的药房买了一沓口罩——之所以是一沓,是因为一只没到起送价,其实一沓也没到,实在没药可买,他干脆捎了一盒安全套——不到二十分钟,跑腿小哥便把东西送了过来。
在打车回青棠的路上,崔灼把白昙的兜帽从大衣里翻出来扣在了他头上,而直到这时,他才现这兜帽上面有两根带子,仔细一看,竟然是兔子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