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粉蝶跪在地上,缓缓地抬起头来,全身的血液仿佛被抽干,身子僵硬,放大的瞳孔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祖母,您说什么?”
赵粉蝶心底冰凉,内心剩下最后一点微弱的期盼,希望祖母说的是气话。
赵老太太见杀手锏奏效,重复道:“要么你回纪家给你公婆夫君下跪认错,要么除族滚出赵家。”
作为后宅夫人,最重要的是恭顺。
出嫁从夫,孝顺长辈。
这些最基本的,赵粉蝶一样没做到。
“纪家没休你回家,看的是赵家的脸面,你生不出纪家的香火,若是纪家断子绝孙,你岂不是罪人?”
赵老太太每一句话,如一把刀子扎在赵粉蝶的心尖上。
赵粉蝶转头问道:“娘,您也这么想吗?”
作为赵家女,赵粉蝶被宠着长大,从没有人说过一句重话。
赵粉蝶的娘何氏叹口气,压低嗓音道:“粉蝶,听你祖母的话吧,娘是过来人,何况……你还有弟弟。”
一时忍不下这口气闹和离,那和离以后呢?
赵老太太话,断然没有更改的可能。
赵粉蝶抬起头,眼中没有难过和绝望,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赵老太太,被除族还需要收回什么?”
“那自然全数收回,只要族里给你的东西,全部留下,因为你不配。”
赵老太太眉头拧成疙瘩,淡漠地盯着赵粉蝶道。
赵粉蝶点点头,回身看向几个丫鬟:“你们选择留在赵家,还是跟我走?”
丫鬟们退后一步,纷纷远离赵粉蝶。
这一幕,无比的残忍,众叛亲离。
赵粉蝶站起身,身子晃了晃。
姜玉珠赶忙去搀扶,心疼她的好姐妹。
在大齐,女子本就是男子附属品,从未有地位,更难活出自我。
“赵家的东西,我不要,会找时间差人送来,不过赵家利用我与纪家互惠互利,是不是也要给点辛苦钱?”
赵粉蝶挺直脊背,深吸一口气道。
说完,她对何氏施礼:“娘,女儿感谢您多年的养育之恩,只是你我缘分太浅。”
赵粉蝶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陈氏见此,对何氏的表现很失望,感叹烂泥扶不上墙。
“你自己的亲闺女,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值得你这般糟践?”
什么为儿子考虑,真是拎不清!
“你们赵家,错把珍珠当鱼目,早晚有肠子悔青那日!”
说完,陈氏懒得和赵家人掰扯,加快脚步。
在门边,姜玉珠突然回头笑了笑:“赵老太太,祝您长命百岁!”
这一笑颇为魅惑,赵家众人心惊肉跳。
赵老太太额角青筋暴起,怒道:“岂有此理,这是诅咒,诅咒!”
姜家人无法无天,她要进宫去告状!
赵家其余人沉默,虽然认同老太太的话,可他们找不到姜玉珠的错处啊!
离开赵家,赵粉蝶身子一歪,当即晕死过去。
姜玉珠和娘陈氏商议,把赵粉蝶送到姜家的别院调养。
姜玉珠刚吩咐厨娘炖一些滋补的汤水,红鲤跑来送消息:“哈哈,您看看这个!”
说完,红鲤掏出一张画像。
姜玉珠正在喝茶,一口茶水喷出,她赶忙用帕子点了点嘴角笑道:“谁这么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