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郑嬷嬷让我劝你雨露均沾,以此平衡后宫,她说前朝后宫本是一体,不可太过偏颇。”
聂弗陵动作不停,季蕴宛转相就。
事毕,他擦去季蕴额头上的汗。
他平复好气息:“皇后是如何想的,你想让朕去她们那里?”
季蕴抱紧住他不说话,郑嬷嬷是为她好,可她还是不想让聂弗陵去宠幸别人。
这次她不敢说实话了,怕又会惹聂弗陵不高兴。
聂弗陵见状叹气:“皇后记住,朕是皇帝,不是男宠。”
他对皇后要求是不争不妒,贤惠得体。
但堂堂天子,如果睡女人时还要看大臣脸色,沦落到这地步,皇帝当得跟傀儡有什么区别?他还不至于此。
季蕴睁开眼,浓密纤长的睫毛扫过他的脸,像是抖动的蝴蝶。
“这么说,陛下可以不去?”
帷帐又晃动起来。
季蕴慌道:“陛下,太晚了,你明天不用处理政务吗?”
他含含糊糊道:“不用,明日不早朝,政务也不多。”
做皇帝也不是三百六十五天都忙的,总有喘气的时候。
睡着后,聂弗陵梦里净是幼年之事。
冰天雪里地,太后一脸的冷淡嫌弃:“弗陵,你总是这么招人讨厌,永远比不上你四弟。”
聂弗陵浑身冰凉,他想辩解,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次日,季蕴都醒了,聂弗陵还睡着。
近来太后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话不让她们去上阳宫请安了。
她也乐得清静,早上睡觉多舒服,尤其是身旁还睡着聂弗陵。
季蕴趴在他身上,支着下巴看他睡颜,她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去亲吻聂弗陵额头,像是对待珍宝。
她的手被人抓住,聂弗陵仍是闭着眼:“皇后好兴致,昨夜还没闹够吗?”
季蕴闻言关切道:“陛下昨夜累坏了吧?妾给你补补?要不你就躺着,妾来喂你吃饭。”
她说得脸不红,气不粗的,一派理所当然的样子。
聂弗陵睡不下去了,为什么在皇后面前,他像个男宠一样?
他愤愤然起身,季蕴忙给他穿衣服,一脸得逞的笑意。
聂弗陵更生气了,冷着脸不理她。
季蕴这次却不怕他,她不识相的凑上前蹭他:“弗陵,人生就是要及时行乐。”
聂弗陵被她叫得心头一跳,两人又耳鬓厮磨起来。
郑嬷嬷实在看不下去,她重重咳了一声:“陛下,娘娘,该起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天胡地。
嫔妃们一早就过来请安了,这会儿正在殿外候着呢,他们也不怕人笑话。
待两人穿戴完毕,郑嬷嬷传三位嫔妃进来。
可怜见的,三人很久没有见到皇帝了。
聂弗陵和季蕴一样,都是素纱燕居服,两人站在一处,如明珠双双,光辉满室。
惠妃眼圈一红:“陛下,你可还好?妾身很惦念陛下。”
赵婕妤更激动了,脱口而出:“陛下,妾终于见到你了,你还活——”
她差点说‘你还活着呢’。
娇弱的吴婕妤嘤嘤嘤:“妾给陛下和娘娘请安。”
聂弗陵表情莫名,他很久没见过这三人了。
季蕴有些好笑,真难为她们一大早的等在门外。
“各位还没吃饭吧,就陪陛下与本宫一块用些吧。”
她实在不好意思马上将人赶走,只是一起用个早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