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犯官之后,叫杜致安,他家人都死在了流放途中,只有他活着到了霜州。
他流放路上受过伤,腿有些跛,在霜州没少被人欺负取笑。
但他性子倔强,人又十分聪明,用计将欺负他的人挨个教训一遍。
后来乌孙王率人进犯霜州城,这少年便不见了踪影。
而萧连江给他的流放名单中,恰好就有叫杜致安。
此人是犯官之后,其祖父与父亲被处死,他随着堂叔及几个兄弟流到北境。
何怀信将双方说的时间和年纪作对比,大体能对上。
“还有,巴雅尔曾在乌孙王手上效力,想必是城破后他被乌孙王带走。且据探子回报,乌尔雅年纪不大,但平日甚少走动,许是不愿让人看出他跛脚。”
季蕴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
“这巴雅尔,也就是杜致安,他家中可还有亲人?”
“萧兄细心,他给我信上写得很详尽。当年杜家男丁斩的斩,流放的流放。女眷则被充入掖庭,其中就有他妹妹。”
“那他妹妹还活着吗?”
何怀信表情有些复杂。
“活着,她入掖庭后改了名字。不久被送到陛下身边做侍女,之后便成了如今的南越王妃。”
季蕴浑身一僵,南越王妃?这,这怎么可能?
巴雅尔竟会是宛若的哥哥?
可郑嬷嬷说过,宛若家人都死在流放途中了,她哥哥居然还活着?
若真如此,她不知该为宛若感到高兴,还是难过。
何怀信轻咳:“总之,此人身份还未完全确认。娘娘先不要多想,等陛下回来,我再与他说。”
季蕴点头:"好,这都第三天了,陛下最多还有两日就回来。"
何怀信笑:“娘娘不去城门口迎陛下吗?左小娘子可是在城门口徘徊着呢。”
季蕴一愣,怎么又是她,她想干什么,想看陛下吗?
她将药装揣进怀里,转身去了城门。
左善青确实在城门口等着。
上次突击北瀚右部时,聂弗陵带上了她。
但这次追击北瀚左部军,因路途较远,他就没让左善青跟着去。
左善青没能上战场,心里闷得慌,这几日便时不时去城门口等候他们归来。
当然,她最想看到的是聂弗陵,若是他进城后第一个看到的是自己,说不定会有所触动。
为此她特意整理了衣饰,一身烈烈红衣,明艳张扬。
是的,她见季蕴穿过红衣,想必聂弗陵喜欢这颜色。
巴雅尔派出的一队人也来了霜州城。
其中有两人混进城中,他们准备去将皇后抓去王庭。
根据巴雅尔从细作那得来的消息:皇后是将军之女,美丽高傲,爱穿红衣,有些武艺,喜欢打人,皇帝也会让她三分。
他们一进城门,就看到左善青,两人对望一眼,会不会是她?
左善青本就等得有些烦,见两人有些鬼祟的瞧着自己,心中微恼,她扬起鞭子往地上抽了一下:“放肆!知道我是谁吗?”
呵,当她是软弱可欺的小女子吗,她可是征战沙场的女将!
两人当即看出她颇有武艺。
美丽,高傲,爱穿红衣,喜欢打人,身份高贵。
两人心中一喜,没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