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魚自然也不異議,只想著儘快將勞什子雪菊賞完,好儘快回府。
韻華爭鬥,綺麗滿堂,樓台水榭延綿。
一行美夫人們領著丫鬟婆子,邊行邊交談,順著目光掠去,滿是對滿園的名貴菊的讚賞。
「道而弗牽,強而弗抑,而開弗達……」1
夏樹蒼翠,盈盈透光,前?堂大槐樹下正坐著兩?三個垂髫小兒,上方的青衫夫子語氣溫和,孜孜不倦地教學。
夫人們行來陡然窺見,忍不住竊竊私語,沈映魚聽見熟悉的聲音腳步微滯。
「金姐姐,這便是你請的那位顧夫子啊?」劉夫人執扇掩唇問道。
金氏也未料到今日這夫子在此地教學,往日都?是在堂中。
臉上的詫異只有瞬間,很快就釋懷了,莫約是今日天氣好,所以才出來的罷。
「是哩,本?想是領著幾位姐妹去瞧雪菊,看來只得下次了。」金氏笑道。
來的都?是勛貴夫人,怎麼好在她的府上見著這外?男。
賞雪菊之事自然就此不了了之。
沈映魚全程話不多?,那些夫人也就最初初時搭腔帶她幾句,後見她對賞菊並不熱衷,也漸漸就歇心思了。
暮落枝頭,夫人們趁著興一一辭去。
沈映魚也跟著欲要辭去,但?金氏卻抓住她的手?,獨獨將她挽留下來。
待到那些夫人離去,金氏拉著她道了幾句旁的事,又不經意地道:「映娘,你是當真對這顧夫子無意嗎?」
金氏對這件事顯然是還?沒有死心。
沈映魚之前?已經拒絕過一次了,見她又頻頻提起,不由得輕顰起眉。
「夫人,我待顧夫子為至交好友,除此之外?再無旁的心思了。」她垂眸溫言道。
都?已經這般直白拒絕,金氏也算是真的死心了。
她拍了拍沈映魚的手?道:「其實?我也並非是非要做你這媒,只是想你年紀尚輕,日後你家忱哥兒若是高中,恐怕會在盛都?做官,若是個四處走動的官,恐怕你一年半載也瞧不見他。」
金氏這話說得不差,沈映魚耐心聽著,心中卻想如此最好。
這樣時間一久,他說不定就見貫外?間年輕女色,現在這不該有的心思也就淡了。
「一人留在府中難免孤寂,不如找個知曉根底的人湊合著過日子。」金氏窺她神情,沒有看見反感便繼續道。
「這顧夫子算來是蘇會元的恩師,又傾心於你,身家乾淨,品行又好,日後也不會苛刻你,常言道師父,師父,師如父……」
金氏說著頓了頓,覷沈映魚這張清秀佳人面。
目光頓了頓,復而又含上幾分晦澀道:「映娘算來也只與蘇會元大上幾歲,年輕寡婦和年輕繼子的事發生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