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容悠带着众人来到客房,就看见了有辱斯文的一幕。
堂叔和堂婶如遭雷击,神情呆滞地看着自家儿子被人逼到角落,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什么情况?
“容悠,你来啦。”
楠木制成的床榻前,未曾沐浴过的夜弃穿着容府下人给他准备的松垮便衣。
他很是随意地松开控制容舟的手,仿佛什么事情也没生过。
容悠倒不在乎夜弃跟堂弟的打闹。
在她眼里,两人都是未成年的小少年郎,就算两人先前相处的气氛很是暧昧,又能证明什么呢?
趁着容悠没开口前,站不住脚跟的堂婶心情很复杂,指着夜弃说:“这是谁?”
容悠看着满脸惊慌的堂婶,很是不理解的说道:“堂婶,这是你给容舟找的童养媳。”
坡脚婆从头到尾一直都在骗堂叔跟堂婶,所以面前站着的童养媳性别为男,没有什么问题吧?
至于堂叔堂婶能不能接受,就不是容悠该考虑的事情了。
反正她估摸着二人给出去的定金,估计很难要回来了。
毕竟坡脚婆住着的地方虽然看起来很破旧,但里头可是藏着不少从外边买来的药材。
容悠估摸着那些药材都是坡脚婆特意为堂叔一家准备的“惊喜”,用于替代他们一大家子必不可少的“道具”。
这下堂婶是真的感受到来自坡脚婆的恶意了。
看着眼前雌雄莫辨,比一些贵人家小姐还要漂亮的“儿媳”。
堂婶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无措的伸出小手拽着自家夫君的袖角。
堂叔确实是个口才不错的文人,平日家中遇到点事情,他也能拿出当家的气势。
可这不代表他能消化自家宝贝儿子即将领进门的童养媳,其实是一个男人的事实。
看样子,这个少年的年龄还要在自家儿子之上。
堂叔一把打掉堂婶的小手,恨铁不成钢道:“当初让你先寻人小姑娘画像再给定金,你偏说要相信人坡脚婆的名声,这下好了,容舟的童养媳彻底打了水漂。”
“一个男的,一个男的怎么好伺候容舟,你是想把人当书童养着?”
此言一出,夜弃面上依旧是笑嘻嘻的样子,似乎没有把男人的话放在心上。
他早已习惯被人当作货品使唤。
可是夜弃不在乎被人评头论足,并不代表容悠的父母对此事没有任何的不满之处。
容渊瞪着弟媳,很是不满地皱着眉头,直言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们不害臊,我还替容舟害臊呢!”
见自家夫君开了口,容夫人紧随其后呵斥二人:“简直是痴心妄想,若此人当真是女子,难道你们二人还要继续替容舟说媒,让这小姑娘嫁给你家儿子做童养媳?”
容渊很是佩服地看着自家妻子,点了点头,说:“不错,夫人所言极是,无论是做童养媳,还是做书童都不可取,莫要再胡说八道,丢了我们容家人的脸。”
接连被训斥的夫妻俩正常了不少。
即便他们心中有对坡脚婆的不满,对眼前便衣少年郎的小心思,也不敢再当着容家真正话事人的面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