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的家人就在旁边,你杀了他们让他们的家人怎么活?那贼兵头子,也就是现在的村长,他的儿子才刚满月,你真要杀他吗?你想要屠村吗?这村里有好多后来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青麟剑不断颤动,它感受到主人的杀意,直欲出窍饮血!体内气海翻腾,一道道戾气不断冲击心脉,就等着你挥剑了!
村长带着妻儿,开始一桌桌的敬酒,马上就到李无欢这桌了。
“别过来!”李无欢在心里说,“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们的!”
近了,这贼兵头子越来越近了
……
李无欢起身,跑着离开。
“来之前喝了不少酒,怕是醉了。”店小二说。
众人释怀,难怪那人看起来有点古怪。掌柜的朝着李无欢多看了一眼,方才的杀气是怎么回事?难道也是喝多了胡思乱想?
村长来敬酒了,大家一起喝一杯,一时气氛高涨,欢乐无穷,再无人在意李无欢,也无人知道他们方才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而李无欢,他不断的向前跑,不知要去哪里,只想逃离这里,这里让他觉得恶心!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洒了一路,风吹落了泪,心却又下起了雨!
李无欢终于跑不动了,扶着树大口喘气,他已经跑出新桃村很远了。
“啊!”李无欢放声吼叫,宣泄所有的痛!
暗夜中的少年拔出剑,尽情挥洒,一剑一痛,如疯如癫!青麟剑的凶戾之气挥到了极限,百步之内,无所不摧!惊天骇地,神鬼莫近!
第二天,李无欢来到龙虎山山顶。
“小子,报仇了吗?”狼老四笑着说。
“我爹呢?”李无欢淡淡的说。
“你爹?不知道。”
“当初不是答应我要找到我爹吗?”
“当初大当家只说,百里之内要找什么人都能找到,我们找过了,百里之内没有你爹,不在军营,不在龙虎山,也不在哪个村里。”
李无欢顿了顿,掏出一把匕,“这匕是我爹的,你们可认得?”
“虎老大,这个你在行。”狼老四将匕递给虎老大。
“是铁甲门的烂货,比起我龙虎山差远了。”粗壮的虎老大说。
“铁甲门是什么?”李无欢问。
“从这往西北两百余里,就是甘州,甘州有个吉安城,那里就是铁甲门所在,这铁甲门,就是打着修道的名义卖些低等兵器,尽干些骗人的勾当!”虎老大说。
李无欢拿回匕,转身便走。
“小子,你可知道官府和灵山剑派都在通缉你,最好小心点。我们大当家说了,你要是走投无路,我龙虎山随时欢迎你加入。”虎老大在后面喊。
然而那少年头也不回,继续前行。这少年面如死灰,双目无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或许找父亲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也不知能不能找到。
甘州,吉安城。
甘州是距离西陲边境最近的州,西陲有专门的军事机构管理,所以甘州虽然距离西陲最近,但却无备战之像。吉安城内,贴着各种告示,贴的最多的一张,是通缉一个叫李无欢的。
“李无欢,男,十九岁上下。灵山剑派弃徒,江陵城杀害赵姓富商,后加入邪派厉血门,滥杀无辜,构陷名门正派。若有能上报其下落者,赏银千两;若有能将其擒获者,赏银万两!”
李无欢一袭黑衣,戴着面纱,于夜晚潜入铁甲门。这铁甲门,的确是打着修仙门派的旗号卖些兵器,当然卖的都是下等货,而门内也无太多高手。
李无欢趁着夜色,藏在一颗树后,看着铁甲门铸剑房内的一切。一切比想象中顺利,他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老李,加把劲!”
“好!”那个老李擦了擦汗,继续打铁。
爹啊,你可知你的妻子连同整个刘家村被人屠戮殆尽,你可知你的儿子遭人算计而被通缉,你可知如今你的儿子无论江湖还是朝野都难有立锥之地!难道你不想为你的妻子报仇吗?难道你不想管你的儿子了吗?
失败过的人会再次失败,退缩过的人会再次退缩!年轻时的爹必然也曾是满腔抱负、争强好胜,但也一定出身不行、才能有限,使劲全力最后也只在铁甲门这样的小门派里混了个不高不低的职位,后来彻底放弃了,回到小山村娶老婆过日子。如今全家遭难,爹也不会更无能为全家报仇,而是靠着年轻时候的一点人情关系,重新回到铁甲门,做一个普通的铁匠,就这么无所谓的过日子。
也罢,爹你就在这好好过吧,如今我被天下各路人士通缉,也不能再见你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这个世界再没有李欢,只有一个叫李无欢的正道叛徒,堕入魔道滥杀无辜,而且构陷名门正派,唯恐天下不乱!这个人大逆不道,天理难容,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