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在荒郊坟地困了百年,难得碰上个又蠢又笨的借身还了阳,得意非常,名正言顺过起了人的生活。事事新鲜,言语活络,逢人就笑。
卢旺面相凶煞,沈默寡言,在白府没一个相熟的朋友,陈七人粗壮,性格温吞自卑,顶着卢旺的脸本就心虚,在白家后,走路都是闷头低脑,这下子,忽然性情大变,众人怎不惊疑?黄记川毫不在意众人目光,他做回了人,只觉满心欢喜,身边事事顺心顺意,样样都好。
白锦汶怕他、恼他、躲他,黄记川看着还觉得有趣。因为无论白锦汶怎么对他,只要上了床,就只会抱着他叫,他对待这个小朋友,就像逗脚边的猫猫狗狗。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彻底发生了转变。
八,邀诺
白锦汶的脸色依旧不好,身体依旧虚弱。因为黄记川索要得依旧频繁。
之前是换魂还阳需要吸活人阳气,所以把白锦汶搞得半死不活,现在不需要什么阳气了,纯粹是猫抓老鼠好玩,兴致来了,关起门,日操夜也操,毫不避忌。
白老爷的病因为儿子的喜事,好了很多。白锦汶不希望自己和下人的丑事闹到爹娘耳边,他的爹绝对经不起这样的刺激。有了这层惧怕,床帏间就多有隐忍哀求,希望自己身边这只住在人身上的鬼,逞足了欲就莫再闹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白锦汶的毛病,从卢旺时期,就惹风言风语,他居於内室,又不与下人相交,不知道而已。到了陈七跑进府,贴身不离,已经很明目张胆了。现在,黄记川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给他人添了调侃他的谈资……老爷夫人长久以来,哪里会一点不知?不过因过於疼爱儿子,现在又看儿子已成家,只想等着抱亲孙,不入流的事情,睁眼闭眼当不知道,操不来心罢了。
可怜,白锦汶一个人烦恼忧虑,自觉悬崖危墙,无立足境,天大地大,无可求之人,日来夜去,无改变之法,怨恨自己淫荡下贱,脱不开情障欲壑。
这身体和精神上磨砺虚耗,纵日日得雨润灌溉浇养,也回不去从前那个珠圆玉润,花颜玉质的白锦汶了。
这日,黄记川抱白锦汶时候被骨头喀到手,埋怨了:“怎么越来越瘦,抱起来不舒服。”
白锦汶整个人挂在黄记川身上,双腿盘在黄记川腰间,保持着坐姿,本来还自己在动,一听这话,不肯动了,闭了眼睛咬着嘴唇。
“是大了没趣儿吗?你老婆看着可比你又嫩又水灵多了。”黄记川玩味地说。
白锦汶一听这话,身体都气得颤抖了,原来的情欲热气一下子从心尖子上消散。虽然自张婉宁嫁进来后,他和她见面说话都没几次,不要谈合欢了,黄记川这厮竟然还拿她来比较自己!她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白锦汶暗含怒气的冰冷目光从上到下一扫黄记川,眼中的恨意烧得黄记川更开心了,直哈哈笑起来:“生气了?”
“你比我还大十一岁呢,有什么资格说?!”张婉宁十五,白锦汶十九,陈七的身体已经叁十。白锦汶有十足地理由怒。
“对啊,所以有力气操你!”黄记川看他生气,笑得更欢。
白锦汶被话激得脸色发青,恨到:“你得了人身,做了人,也会老,会老得比我快。”
黄记川眼色深沈:“你这是要允诺和我过一辈子吗?一起变老?”
“我……”白锦汶咬着唇,说不出话。
“你这身体,抱不了女人了吧,我吃点亏,陪你一世也可以。”黄记川看着白锦汶道。
白锦汶沈默。
两个人坐在床上,白锦汶的肉穴还收纳着黄记川的孽根,两个人倒一动不动,对望起来。
一辈子吗?……才不要!白锦汶脸色刷红,耳根子都热了。盯着黄记川就哼道:“我巴不得你早点死掉!”
黄记川眼角一挑,扯了下白锦汶的耳朵道:“不用担心,你不死,我也不会死,死了再拉你去孟婆桥,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你去死!”白锦汶拿头撞人了。一用力,上下一挪,后穴的激麻爬上脊椎,不由倒吸一口气,腰软了,人往后仰去。
黄记川揽回人,就着相连的姿势,竟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房间中央。人一腾空,白锦汶两条白腿缠得更紧了,蛇一样贴着黄记川,孽物入得更深,白锦汶全身的重量仿佛都套了进去,泪被激得从紧闭的眼角流出来。
黄记川抱着他往上跳了跳,舔去他的泪,把白锦汶抵在柱子上就疯狂做起来。
白锦汶的双脚吊在黄记川腰上,为了保持平衡,双手不得不反抱住柱子,用尽了力气,仍稳不住身体。人一紧张,内穴绞紧,黄记川那物被咬得生疼,也不好过,就又抱了人到墙边,把白锦汶抵在墙上继续做。
墙壁是硬木,上漆后仍是粗糙,不一会儿,背部磨出了血,白锦汶双手拼命抱住黄记川的脖子,想逃开墙壁的摩擦,哭得更厉害了。
黄记川张了嘴巴把白锦汶的上下唇都含住,吮了,咬了,松开,舌头探进去深吻。
白锦汶努力回应,以缓解背部的疼痛,和下面的疼痛。
两个人吻得忘我,含不住的津液噗滋有声,随着动作挂出嘴角。
白锦汶狼狈得很,眼中满是泪,嘴边的水都流到脖子上,下腹到肛门口也被自己和黄记川的体液沾得一片湿,什么神智都扔到爪哇国去了。
黄记川忽然离开他的嘴巴,看着他说:“我是会老,因为这身体里住着死灵,身体却是活的,但是这张脸不会,是从卢旺脸上剥下来的,卢旺死的时候什么样,它一直会是什么样。我已经死过一次,不怕再死一次,不过,这次最好长一点,你要陪着我,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