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观你面相,乍一看以后是大富大贵之相,可你这眉宇之间泛着淡淡的黑气,过不了多久,家中恐有变故横生。”
应财牢记应有初和他说的话,就没信她,轻轻的“哦”了声,转身就要走。
王神婆见他不信,语气变得急切道:“你这是寡亲之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的儿媳俞安本就是克亲之人,如今他的煞气已经开始隐隐的蔓延到你身上了。”
应财皱眉,这王神婆咒他就算了,还要连着他的家人一起咒,他生气的说:“还请王神婆慎言。”
“我这老婆子说的话从来就没有错过,那俞安嫁到你家快半年,可见他有孕?他命带孤煞,这辈子难以怀孕不说,还可能波及到应有初身上,若现在不请我驱邪,你老应家是会断子绝孙的。”
这下应财彻底愤怒了,放下锄头大骂道:“你这疯婆子,在这里胡诌诌什么,小俞这孩子好得很,就算这辈子不能怀上,也不是他的错!”那是他儿子的错!!
应财没说出后半句,为应有初保留了最后的尊严。
王神婆愣住,她没想到还有人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后一代。
她看着应财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既然这样,那就别怪她无情了。
俞安正在院子里给今年最后一批蚕茧缫丝,看到应财气冲冲的回家将手上的锄头往地上狠狠一丢,到灶房喝着凉水冷静一下。
他察觉到不对劲立马停下手中的活,上前关心的问道:“爹,您这是怎么了?”
应财听到俞安关切的声音,逐渐冷静下来,温声道:“无事,路上遇到一只疯狗。”他不想俞安知道这些难听的话,于是撒谎道。
俞安小声的惊呼一下,上下检查着应财,“爹可被咬到了?”
“没有,被我骂跑了。”应财安慰道。
俞安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应财本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的,没想到第二天就流言四起。
应有初早上一如既往的去水井打水,刚到就被一众大婶围住,她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他都听迷糊了,就说:“你们一个一个的说,不然我听不清。”
“哎呀,小应呀,我听王神婆说俞安命带孤煞,以往那些闲言碎语你们不信就罢了,但这可是王神婆亲自算出来的,听婶一句劝,赶紧把他休了另娶吧。”
“是呀,是呀,这俞安嫁到你们家这么久都没个一儿半女的,不是孤煞还能是什么,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把人休了,再找王神婆替你家去去晦气。”
“你是个好孩子,可千万别被俞安连累了,你肩上可是担着应家香火的责任的。”
应有初越听越觉得奇怪,他之前不是已经替俞安洗清了克亲的名声了吗?
现在怎么又传出一个孤煞来了?
“等等,婶婶些,你们是都是听王神婆说的?”应有初抓住问题的关键。
“嗯,昨天王神婆在村口当着我们的面给你家算了一卦,说你家犯孤煞,若不早早休了俞安,迟早要殃及家人啊。”
应有初拧紧眉毛,骂道:“她有病啊,给我家算什么卦?”
“王神婆说,远远的看见你家房顶上冒着黑气,就给你家算了一卦。”一大婶解释道。
“黑气?她瞎话怎么张嘴就来。”应有初不爽。
“王神婆说的怎么可能有假,她生来有一只阴阳眼,是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之前好多人家的病都是她看好的,就连你都是她看过之后才醒的。”
王神婆右眼天生看不见,还没有黑眼球,看起来挺能唬人的,她这些年就是靠着这个四处招摇撞骗的。
应有初护短道。“婶婶们,你们得有自己的主见,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她说俞安命带孤煞,但我和我爹现在都好好的不说,日子还越来越好了,可见俞安并不是孤煞之人,”
他义正言辞的又说,“而且,当今圣上可是最厌恶这些江湖术士了,过几天官府的人会上门调查肥田一事,要是我和官府的人禀明此事,你说这王神婆会怎么样?”
众人一听有官府的人来,一下就被震慑住。
“还有,俞安之所以一直不曾有孕,这都是我的原因,不是他的问题。”应有初水也不打了,拎着空桶就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