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臂膀环在我腰肢,往上提了提,像提了个小鸡崽,不费吹灰之力把我拉站直了。我迷茫地想,这东西……力气还真是变大了不少啊。
它扶着我带到了卧室,我一下摔倒在床上,闭着眼睛近乎晕倒过去。晕了一会儿,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关门的动静,脑子略微清明了一秒,我愕然想起刚才进门时我好像没有关门!
是它出去了吗!?
我吓回了点力气,连滚带爬地往卧室外头冲,玄关处,人偶站在门后面,两根手指放在门把手上。
“等……”
我的呵斥还没出口,它的手指就从门把手上垂下,转身,往我这里走来。
……什么,什么情况?关门,是它关的门吗?它会关门了?
会关门,那会开门吗?
还是,还是说,是风吹上的?
我头痛欲裂,动不了一点脑子。
它已经走到我面前,把我往床上推,我顺着它,又躺到了床上。
我感觉我下一秒就要睡着了,忙扯住它的手腕,苦苦支撑着自己往下耷拉的眼皮,警告它:“不准……不准出去。”
警告完又不放心,去够它耳朵后面的开关,想一劳永逸直接给它关了。结果它的手指却在半空中准确无误截住了我的手腕,握住,我没碰到那小小的圆形按钮。
它喃喃道:“不出……去。”
“陪着你。”
我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和它对抗,想着它都待在我身边这么久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放下了手。
拿出手机,我给梁枝庭了个消息:「我到家了」
那边没回。
也是,他今天结婚,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里还能及时回复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等不到他的消息了。
手机掉落在枕边,我翻了个身,床头柜上摆着的相框闯进我眼里。那里面是梁枝庭的照片。
看着看着,眼角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被枕头吸食殆尽。
水液一滴一滴往外涌,脸颊湿透。
我小声抽泣起来。
它跪在床边,脸对着我的方向,须臾,低下脖子,舌头舔去我的眼泪,来到唇边。
我张着嘴迎合,很快没有心思再哭。
酒精蒸腾着身体里的温度,我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热情,搂着它的脖子哼哼唧唧不愿放手。
它爬上了床,很专心地亲着我,我半睁着眼,含糊着说:“你和别人结婚……了。”声音颤抖,“你怎么能这么讨厌。”
我扭头,视线里是床头柜上摆着的那张照片。
“你,你爱不爱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大概是照片里的梁枝庭吧,但照片又不会回应我。
我失望地出声哽咽,脸颊被一个微凉的东西托住,往一侧掰去,最后落入我眼里的是人偶的脸。
鼻尖碰在一起,我闻到我呼吸里裹挟着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