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奇都两指轻易地勾起撬开悠真轻启的唇瓣,探究似的按压住滑腻湿软的舌根。
悠真不适地别过脸,抵在恩奇都胸前的手用力推开他过于挨近的身体,膝行一寸仰身避让开恩奇都又试图探过来的手。
恩奇都的手扑空,凝滞似的悬着,他无辜地看向悠真,似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越界。
“我讨厌你身上的气味。”他皱眉,像是提醒悠真,又像是有意流露出几分委屈,“我昨天才说过的。”
将戴了一整天的饰取下,悠真拢好领口,叹了口气“恩奇都,你要适应这一点。”
“我不要。”恩奇都想也不想地说道,他排斥于悠真和别人的亲密,也担忧于悠真与吉尔伽美什之间的关系,他认真地劝诫,“吉尔伽美什王他将是一位独裁冷血的暴君。”
“悠真,你不可以过分依赖他。”
悠真闻言难掩疑惑“恩奇都,你为什么会对吉尔产生这样的误解?”
在他的印象之中,吉尔伽美什是再合格不过的王。
听闻自幼时起,吉尔伽美什便拥有了成为一名贤王的所有品质,他宽厚公正、贤明理智,在民众之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在他治理下的人民刚强乐观,无人不赞扬这位乌鲁克有史以来最为明理的君王。
乌鲁克能够有如今的成就而不被周边城邦欺压,全因吉尔伽美什的统领。
悠真看不出吉尔伽美什有任何一点暴君的迹象。
而且,恩奇都口中的“将”?是指未来吗?
未来吉尔将会变成暴君?
悠真愣神。
他知道恩奇都的特殊,但真的能预知到未来所生的事吗?
“悠真为什么要和吉尔伽美什王在一起,”恩奇都不解地问道,“我们的使命便是遵从神谕,在成年之际,与他一战,规诫吉尔伽美什王。”
悠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为什么?”悠真追问。
“吉尔伽美什拥有三分之二神的血脉,他是连系神与人之间的天之楔。可众神感知到年幼的吉尔伽美什对神的傲慢无礼,为了昭示神明的愤怒,我被创造了出来。”
“吾父是诸神之王安努,吾母是创造女神阿鲁鲁,而我,是神之武器,是将吉尔伽美什王带回神的身边的锁。”恩奇都紧接着再次贴近悠真,他用视线描摹悠真的面容。
还有一句恩奇都没有说出口,他是锁,而悠真是剑,裁决之剑,亦是神所下的最后一道枷锁。
神明期盼吉尔伽美什的回归,也畏惧着他的存在。
而此时,象征着制约与天谴的剑早已被软化,锋利的剑身悄然生出难以抹去的锈迹,变得迟钝,再也无法挥动。
脱离神明掌控命令的武器,会被怎样对待,恩奇都不愿去想。
“悠真,吉尔伽美什王对你来说,非常危险。”
“悠真你与我不同,我生来没有灵魂,只有躯壳。”恩奇都抬手捻起悠真的一缕丝,他的语调安定,“而你生而便拥有灵魂。”
“但我们身上共同流淌着神的血脉。”恩奇都的手臂弯曲搭在悠真的肩上,他淡色的嘴唇几乎贴到悠真的耳朵,“我们是神的造物。”
所以,不要轻易地做下决定。
“难道…我真的是被伊南娜女神所创造的?”悠真为这事实所错愕,他转过头去看向恩奇都希望得到答案,并未觉此时两人的距离几乎为零。
恩奇都眼神温柔地注视着悠真,刚想说什么,一串盘子落地的碎裂声以及食物滚动的响声从门口传来。
西杜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宽敞华丽的床榻上,两个美丽的少年紧挨在一起,绿的少年衣不蔽体地倾身压在祭祀的身上,白祭祀则纵容地扶住他,向他献上自己柔软的嘴唇。他们四目相对,亲密无间到近乎亲到一起去,洁白如雪的长与翠绿的长丝丝缕缕地纠缠。
清晨太阳的余晖透过四敞通透的寝宫,灼烈的阳光自他们身后照射进来,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光芒,他们的倒影自床榻延长至地上,两人的身姿紧紧缠绕在一块,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