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彦还在沾沾自喜,他说的话起了作用,也听见了想听的话,只是那些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奇怪?
“真不要脸。”
“就是,王爷都已经有家室了还来纠。。缠。”
“她不是自己跑了的吗?”
“什么呀,我可是听说,是她亲手把叙公子绑了强塞进马车里,才有了今天的。”
“竟是这样吗?那之前的寻人启事都是真的?”
“铁定的事儿,没看肚子都大了吗?她回来才多长时间,有半年没有?”
“哪有,两个多月吧,看起来都快生了……”
这些话像是一层层揭开了叙菀扬的伪装,她死死咬着牙,听着耳边道出的事实,哭得更起劲了:“王爷,你不能信他们啊,我怀的可是你的孩子……”
“是吗?”叙南星心满意足吃完嘴里的肉,将脸凑过去让沈明修给他擦嘴,风轻云淡道,“王爷可是在虞州城一直没离开过,大姐你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大闹医馆,只因老大夫说你怀胎三月……”
叙南星好整以暇地看着哭花了脸的叙菀扬:“……这孩子真是王爷的吗?”
“是!”叙菀扬一口咬死这句话,瞪着叙南星的眼睛仿佛有火要冒出来烧死他,“是王爷的!”
“哦——那你强。。迫了王爷?”叙南星这句话刚说出来腰上就被沈明修戳了一下,只能强忍着笑意板着脸,继续道:“毕竟王爷那个时候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叙菀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叙南星居然把床笫之间的事随意拿出来说,她就算再豁得出去,也不可能承认自己做了这种事。
看着她脸色从面无血色到铁青,最后回归纸一样的白,叙南星悠悠然仰起头看向察觉到事情不对正准备逃跑的封彦:“封少爷,你又是怎么掺和进这件事的?远在朱州,竟然也对王爷的家事这么感兴趣吗?”
围观的百姓们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叙南星话中的意思,看向封彦时都窃窃私语起来,看见他是个双儿时还以为他也看上了沈王爷,当即将他与那孕妇归为了一类人。
封彦没想到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大戏,竟然会因为叙南星短短几句话破溃成这般模样,叙菀扬不仅什么作用都没起,甚至还把他自己也搭了进去。
“叙公子,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封彦知道这个时候他走了的话,定然会成为他人口中笑柄,只能强撑镇定,“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只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若是误会了叙公子,我道歉便是。”
“那这么说的话,”叙南星站了起来,绕着封彦走了一圈,这才停下来道,“你觉得她遭遇不平?”
封彦满眼都是靠近的叙南星,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他这些天里又恨又挂念的男人,喃喃道:“是。”
“那你可知她那情郎如今正在外地府衙关着,犯下的可是贩卖人口的重罪,再过不久就要被问斩处刑?”叙南星看着封彦像是猛然清醒一般在叙菀扬身上扫了一眼,提高声音道,“可要我带你去见见她腹中孩子的生父?”
此言一出,满座惊呼。
封彦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在这里等着自己,最开始他也是听人说起叙南星的本家还有个姐姐,甚至还是景王爷原本的未婚妻,这才动了歪心思。
只要能够拆散沈明修和叙南星,到那个时候,他趁虚而入博得叙南星的关注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可他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这些事叙菀扬可没和他说!
胸有成竹准备收割成果的封彦最后变成了台上唱戏的丑角,看着叙菀扬落荒而逃,自己也只能灰头土脸离开,至于连夜逃离了虞州城,生怕没脸见人打算再也不回来,这就是后话了。
好不容易送走两个瘟神,叙南星终于能够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只是还没吃两口,就被沈明修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忽听耳边夫君轻声道:“强。。迫?”
“没有没有。”叙南星连忙放下筷子摆摆手,小声道,“夫君威猛,根本没法强。。迫。”
谁知沈明修给他夹了个大鸡腿放在面前碗里,嘴角笑意越来越深,叙南星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可以强。。迫的,晚上让你尝试一下。”沈明修偏过脸在他耳边道,像是嫌热,修长指尖勾了勾衣领,露出半片精致锁骨,叙南星肉都忘了吃了,看看他领口,又抬头看看沈明修,半天之后口干舌燥道:“真的让我试一下吗?”
“嗯,你在上面,怎么样?”都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沈明修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叙南星染上了旁的颜色,说起这些话来脸色根本没有变化,手上甚至还有空给他剥好了两个虾,喂着他吃下,“嗯?”
叙南星手上筷子都掉在了桌子上,这声略带疑惑和探究的嗯,简直让他头皮发麻——爽的。
“想好了吗?”沈明修笑意盈盈看着被自己勾得魂都快飞了的小夫郎,还不忘给他换了双干净筷子,这才听见叙南星答应的声音。
小青龙吃肉的动作更加迅速,毕竟不仅仅要把肚子填饱,还要为晚上做准备储存精力,真是非常辛苦。
而这番举动看在周围人眼中,就变成了叙公子伤心不已,只能吃饭以泄愤,简直就是委屈,当即就有好事的跑到叙府门口指桑骂槐地骂了叙菀扬一遍。
叙府的门房拿着扫帚出来赶人,却是被叙远拦了下来,他刚从铺子回来,风。。尘仆仆,却是黑着脸来到那骂人的家伙面前问道:“这位小哥,可否将你方才所骂之事再与我说一遍?”
……
沈明修带着吃饱了肚子的叙南星从西大街慢慢走回东大街,权当做消食,只是没走两步就有人上来嘘寒问暖,实在是让叙南星有些招架不住。
“我何时成了他的大恩人?”好不容易应付完东大街卖面粉的王老板,叙南星悄声问道,“我怎么不记得有和他做过生意?”
“并非是生意上的来往。”沈明修道,“他的老娘和妻儿染了瘟疫,尤其是那位老人家,看着命不久矣,吃了你的药之后很快就好了起来,他自然感谢你。”
甚至不顾王府门房的阻止,愣是往王府送了几百斤米面,把经常给王府送米面的另一条街上的老板娘气得直跳脚,送了这么多,王府不订她家货了怎么办?最后门房承诺下来以后还会订她家的东西,这才将事情平息。
不过这些事儿沈明修并没有告诉叙南星,毕竟都是些小事。叙南星听完他的话这才明白过来,然而第一反应却是纠正道:“不是药,是饼。”
他只是没控制好灵气,把饼烤糊了而已,为什么都是那是药!
毕竟医家的事,叙南星可不敢乱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茶庄门口,对叙南星来说他不过是睡了一觉,可对辛义和陆二虎来说,那就是大半个月没看见他的人影。
陆二虎正在门口和陆燕一起择菜,一抬头就看见沈明修牵着叙南星往这边走,这么一个大光头,菜也不择了,刷的站起来差点没把妹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正要抱怨大哥怎么一惊一乍吓人,转头也看见了这两人,当即惊喜得跳了起来:“哎呀叙公子你回来啦!”
“爹——!!”陆二虎更干脆,三两步跑过来就要把叙南星抱起来转两圈,叙南星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张开双臂准备迎接便宜儿子的拥抱,结果就被沈明修往旁边一拉,陆二虎只能把送货回来的辛义抱着揉了两遍,最后被辛义追得跑了两条街才算做罢。
辛义也对叙南星的出现惊喜不已,只是没有表现在明面上,而是将食肆和茶庄最近换整的银票都交给了叙南星。
这个动作做完他才察觉到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茶庄真正的主人沈明修就在边上站着,他却把银票给了主人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