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诺亚正双手抱胸,冷冷地站在自己的床边。
另一个隔壁宿舍的小兄弟瞪圆了眼睛,眼神里充满悲愤,但碍于地位的差距,只能委屈地扁着嘴,像个受气的鸭子。
他是真的泪目了,谁懂啊,半夜只是想提提裤子,居然摸到了一只蛇头,没把他当场吓尿都算他有骨气。
不过虽然他不能直接开口说话,但他的伴生兽是只绿毛鹦鹉,此时正惊恐地扒在房顶的吊灯上,嘶哑地叫着:“好黑!好黑!”
刚才它被诺亚的黑蛇来了个一口吞,这一瞬间它好像看到了宇宙的黑洞,经历了鸟生前所未有的绝望。
诺亚的黑蛇也张开了嘴,毒牙森冷,然后呸出了两根绿色的尾羽。
连诺亚都看不下去了,主动又给了隔壁兄弟一笔精神损失费。
那只鹦鹉心痛地看着掉在地上的尾羽,是它最好看、最长的那支,一般是用来送给心上人的。
反正也被薅掉了,它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勇敢地冒着生命危险从地上叼起那根毛,塞到了白无瑕手上。
没办法,全场她长得最好看。
白无瑕捏着那根长长的尾羽,又看了看歪着头,用小小的黑豆眼看自己的鹦鹉。
抱歉了小绿,你实在不是我的菜,她便假装不解其意地捏住鹦鹉的身子,把那根羽毛重新给它插回了尾巴上。
这只玻璃心的鹦鹉气哭了,通过打穿的墙壁蹿回了自己的宿舍,很快,隔壁宿舍传来了一只鸟脆弱的哭声:“海王!海王!”
阿尔斯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他事务缠身,却像一点也不着急似的,对着白无瑕露出笑容:
“看来你很受伴生兽们的欢迎呢,有空要不要来参加学生会的联谊活动?相信那些贵族淑女一定会因此对你产生好感。”
“不行,白不能去。”
白无瑕自己还没说话,埃克就主动替她拒绝了。
“哦?为什么?”金青年目光里带着笑意,宽和地看着埃克,仿佛他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埃克直接挡在白无瑕面前:“白太单纯了,不能去联谊,会学坏的。”
阿尔斯轻笑一声,掏出了一张香槟色的请柬,上面带着好闻的淡香水味,越过埃克的身子递给了白无瑕:“这是入场券,期待你的光临。”
说罢,他步伐轻快地走开,两步后又回头一笑:“对了,你还可以带一个女伴入场,我记得你有一个妹妹已经成年了,整天待在家里很闷吧,正好带出来一起玩。”
这一瞬间,白无瑕简直以为自己的身份被他看出来了。
看到阿尔斯走远,埃克立刻不满地抢过白无瑕手里的请柬,转头喂给了诺亚的黑蛇:“碎纸机,张嘴。”
黑蛇不仅一口吞下了请柬,连埃克的小臂也吞下去了,一人一蛇跟拔河似的较了半天劲,埃克才拔出了自己的手。
白无瑕本身也不想去什么联谊,所有有着暴露身份潜在危险的活动,她都不会主动参加。
埃克看着支起上半身、做出攻击姿态的黑蛇,故意用胳膊逗它,一直到黑蛇把自己的身子拧成了一个结打不开了,才露出胜利的笑容。
他看着这个进阶之后一直都处于暴躁的黑蛇,向诺亚真心建议:“诺亚,你才真的应该去参加联谊,看给孩子憋的,精力过剩了都。”
诺亚冷冷地看了埃克一眼,懒得和这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室友交流,直接上床睡觉。
罗尼依旧早出晚归,这两天他都一直在暗中寻找到底谁才是反叛军,但还是一无所获。
白无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她确认自己是第一次和阿尔斯见面,但却能从那人身上感受到无端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