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是如何捱过去的,可有谁伴在她身边抚慰她么……
“当然,”他不禁伸手,将茯芍重重拥入怀里,下巴磨蹭着她的顶,声音微哑,“芍儿L是天下诸蛇的王后,要永远留在蛇宫之中。”
陌奚依旧不懂心尖为何酸刺,他只是忽然觉得,幸好琮泷门还有个沈枋庭。
在那些聒噪的修士里,至少他对茯芍是真心。
茯芍蹭了蹭陌奚的胸膛,附和强调:“我们以后还要生好多小蛇。”
“好多是多少?”
“等我熟悉了如何掌管领地,就再也不避孕。”茯芍黏糊糊地拱他,加深自己在他身上的气味标记,“只不对夫君避孕。”
陌奚微讶,茯芍和他讨论过很多次孩子的事,这却是她第一次有了具体的生孕计划。
“怎么突然决定生孕了?”
怀中的雌蛇仰头,姣好的面容上,一对澄莹的琥珀眼望着他。
对视的刹那,陌奚呼吸一滞。
自出韶山后,茯芍再也不曾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了——
纯然欢喜,满腔炽意。
“我好高兴。”她说,“秘境里有那么多强敌,但你还分出真身幻影罩住我和灵
()玉。每次只要我唤你,你都会立刻回应。”
“夫君、陌奚,”那暖色的琥珀眸里的喜爱如蜜流出,“你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惊涛风波之中,当茯芍被幻蛇护住、看见陌奚前行御敌的背影时,她恍惚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错觉自己身下的不是灵玉,而是他们的蛇蛋。
那一刻,茯芍判定:陌奚,是可以一起繁衍生息的伴侣。
话音落下,茯芍便觉腰上一紧。
那松松楼着她的双臂逐渐收紧,压迫了皮下骨骼,茯芍轻呼一声,诧异陌奚何时有了这样强的力量——
她一直以为他们在力气方面不相上下,即便是交尾的顶峰,陌奚也从不曾绞疼她。
不等她回察看,就被控住后颈。
陌奚抽手,压着她的后脑,急迫地吻上了茯芍。
茯芍瞳孔微缩,唇瓣刚一张开,便尝到了醇美的蜜液。
向来限制她吃蛇毒的陌奚竟突然主动喂她,这实在是意外之喜。
她顾不得其他,立即反客为主捧住陌奚两颊,手指熟稔地按在他的眼尾画圈揉压,迫使他源源不断地分泌蛇毒。
在醉人的甜蜜中,茯芍听见了陌奚的低喘,还有他略显急促的心跳。
她奇怪地后撤,想问陌奚是怎么了。
静坐着的蛇不该有这么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她刚一推却,扣着她脑后的五指便收紧用力。
陌奚半垂着眼睑,眼尾薄红。
他细碎地舔吻茯芍的面颊,分不清是渴求还是蛊惑,混乱地在她耳边呢喃:“芍儿L,看着我,继续那样看我……”用那全然欣喜、炽热如火的目光继续看着他。
他已好久不曾见到茯芍这样的眼神了。
“夫君……”茯芍推了推他,“你的身体不对劲。”
早已立夏,这不是蛇的青期。
“你在秘境里受伤了么?”她别过头,并不配合陌奚的动作,
有些担忧。
雌蛇的回避令陌奚焦躁,他想要茯芍爱他、热烈地绞缠他,她却一味回避,就连蛇毒都不令她沉迷。
躁戾感一晃而过,很快,陌奚从寒栗中清醒。
看着面色怪异的茯芍,一股强烈的后怕油然而生。
“夫君,你怎么了?”茯芍问他。
陌奚自己也想问,他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他的理智已薄弱到了这般田地。
半年之前,他尚能面不改色地推开蜕皮期的雌蛇,而今,仅仅是一个眼神就令他乱了方寸。
翠色的蛇瞳反复收缩着,陌奚复杂地看着怀里的蛇姬。
和他逐渐失控的身体相比,茯芍越来越游刃有余。
她开始操控他的毒腺,能从蛇毒中分神,亦能随时从中抽离。
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在陌奚心底游移。
但他再也生不出杀死茯芍的想法,只是和茯芍一样,质问起自己——
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