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睁开眼睛,入目地不在是血型残暴的一面,而是仇诗人隐含担忧地凶恶面容:“你总算醒了。”
我二话不说抱住他的臂膀,将自己埋进他怀里,如此,才能让自己不再发抖。
太可怕,就那么一刀一刀的,切萝卜豆腐一样,将人一块一块地切下来。
他了然,什么都没问,反手将我抱住,我的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强有力的心跳让人安心。
“咳。”
一声假咳,打破我和仇诗人之间形成的某种安全堡垒,我总算回过神,尴尬脸红地从仇诗人怀里退出,发现自己躺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出声打断我们的是站在边上的闫斌。
他眼神有些复杂,夹杂些许担忧。
也是,在他心里,我可是殷湦的未婚妻,跟另一个男的抱在一起不太合适。
“怎么样?没事吧?”闫斌往前一步,“好好的怎么会昏倒?”
我垂下头:“没事,可能最近有点累。”
“我先送她回去。”仇诗人淡定地说道,“这里先交给你处理,按照我之前说的做。”
不等闫斌回复,他朝我看来:“能自己走吗?”
“能。”不想再让闫斌看到什么会猜疑的事,我忍着身子的疲软下了沙发站起来。
“那走吧。”仇诗人深深望了我一眼,就先转身朝大门走去。
我跟闫斌说了一声,就要跟上,闫斌却喊住我。
“小澜,”他很担忧,“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成了他的助理?”
我故作轻松地回道:“你忘了吗,我现在能看到‘那个’啊,无论找什么工作,那地方干净点还好,不干净的话总能看到什么飘来飘去的,还时不时地找我麻烦,还不如跟在大师身边,既有了保障,也能学点保护自己的方法,两全其美啊不是。”
闫斌有点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忧虑地蹙起眉头:“那,你跟他……”
“我跟他什么?”我一脸懵懂。
他没有直接说,而是婉转地提起:“你跟啊湦,订婚日期不是正在重新拟定吗?”
我嘴边的笑容变淡,略略沉默后,我坦言道:“我跟他,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订婚,不可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他很惊讶,“你们感情那么好,这么多年了,就没见你们分手过,不会是因为他吧?”他用下巴指指门外,示意刚出去的仇诗人。
“跟他有什么关系,”我无奈地摇摇头,“他就是我老板,一个脾气臭得要命的人,你以为我自虐呢?”
“那是为什么?”
“喂,”我故作生气地瞪他,“分手就一定是我的原因吗?你怎么不去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在闫斌拧眉思索时,我赶紧道:“行了,我这么大了有判断力,你就别为我操心了。不能让老板等急了,我先走了,拜拜。”
见他张口要说什么,赶紧假装没看到地往门口冲,软腿什么的,都瞬间治好了。
出了别墅,仇诗人已经在车上等我了,我上车时,他也没问我怎么那么晚到,直接启动车子就走了。
“共情了?”
车开出一段后,仇诗人才出声询问。
我面色不太好的点点头,然而迟疑道:“王太太,她不是还活着吗,为什么我会跟她……共情?”
“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血腥的一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脚,看看自己的衣服,最后看向自己空空的双手,“我看到,是王太太杀了王雨跟王先生。”
虽然没看到王太太的脸,可是不管是衣服鞋子,都是王太太今晚穿的,而且,我是碰了王太太才共情的,我当时的视角应该就是王太太的视角。
凶手是王太太,这好像是既定的事实了,可我总觉得不对,王太太为什么要这么做,哪怕她不想离婚,也不用这么凶残的把人活活分尸吧?
“凶手是王太太。”仇诗人几乎肯定的说,“但也不是她。”
“这,什么意思?”
“你能因为碰到她而共情,又是她的视角,就没想过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定定地看着仇诗人的侧脸,连眨了几下眼睛后,明白过来:“她被鬼附身了?”
“这倒不一定,也可能只是被某种方法控制,邪祟残留的力量还在她身体里,所以你碰到的是邪祟,不是王太太,因此产生的共情。”
“那,为什么要控制她杀了王家父女,而王太太反而活着?”
“你觉得死了,和活着受罪,哪一样更痛苦?”
我靠回了椅背上,看着车窗外逼近在倒退的路灯,闷沉了口气。
看样子,凶手非常的恨姓王的父女,最恨的,却是唯一活着的王太太。
“还有,”我蔫蔫地接着说,“凶器是一把手术刀……是小孩子过家家用的塑料手术刀!”
一开始我以为是真的,后面才发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