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许蝉这暗戳戳的一点,许婷婷强忍几次,终是没忍住,“许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容貌你也配来置喙?”
“婷姐儿,有话好好说,什么配不配,不是东西的东西才说配。”
“你才不是个东西。”
“我是人,可不像你,不是个东西。”许蝉指尖微点,笑意更浓了些,紧接着传来扑哧一声闷笑,许婷婷彻底恼了,抬手就想抽许蝉的脸。
“怎么说着说着就想动手了?果然二房都是些伪善的搅事精,先前二叔二婶是这样,我一直以为对我好的婷姐儿也是。”许蝉攥紧许婷婷的手,抵在胸口后将她往后狠狠一推,一时不稳,许婷婷栽了个屁股蹲,直挺挺的坐在地上。
“许蝉,你竟敢。。。”许婷婷手撑在地上,还没等她撑起身,许蝉便走了过来,对着她居高临下。
“你现在正坐着不是。”许蝉敛去了眉眼间的淡笑,冷峻的仿若雪山之巅的清莲,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看她像是蝼蚁,抬脚一碾就能让她一败涂地。
“都是定了亲的姑娘家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许蝉,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我的事关你屁事。”许婷婷撑着站起,挺直了腰杆才发现许蝉竟比她还高出半个脑袋。
“原本是不关我的事,只是,没想到有人竟能不知廉耻到这个地步,你是哪来的脸说出大房和二房是血缘至亲的话的?别人想学手艺,最起码备上好礼登门拜访,你倒是不请自来,张口就是,怎么,我许蝉就让你觉得这么好欺负?”
“许蝉。。。”许婷婷被揭穿,恼羞成怒,“你别忘了,这是我大伯家,是你克死我大伯和大伯母的,不管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得照做,这是你这个灾星永远都无法偿还的。。。啊”
还没等许婷婷说完,许瑶瑶突然冲了出来,蹦起来一把揪住许婷婷的头发,狠狠一口咬在了许婷婷的手上。
“啊啊呜呜呜呜。”手上被咬出了血,许婷婷疼的直接哭了出来,怕许婷婷殴打许瑶瑶,许蝉忙安抚许瑶瑶。
好不容易松了嘴,许瑶瑶仿若发疯的恶犬,咧着嘴,唇角带血,朝着许婷婷嘶吼,“滚,滚出我家,滚啊,哥,让他滚,滚啊。”
许瑶瑶处于崩溃的边缘,这般大的动静惊动了许堇年,许婷婷也被突生的变故吓到,不等许堇年动手,她慌张的捂着手就跑了。
“姐姐,姐姐,呜呜呜呜,姐姐。”许瑶瑶低喃着,如一滩烂泥般坐在地上,许蝉一蹲下,就被许瑶瑶强大的力道一冲,差点没做了个屁股蹲,还好许堇年及时赶到,撑了许蝉一把。
许瑶瑶情绪不稳,一冲进她怀里就紧紧箍住了许蝉的脖子,勒的极紧,许蝉甚至有些窒息,可感受到脖颈间的湿意,许蝉又忍住了,耐心的安抚起许瑶瑶来。
抽抽噎噎间,不知哄了多久,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许蝉抱着许瑶瑶进了屋,小姑娘眼睛和鼻子红通通的,脸上满是泪痕,怕她醒来难受,许蝉让许堇年打来了水。
给她擦拭了两遍后,许瑶瑶攥紧她衣衫的手才被许蝉给掰开。
屋内静谧无声,许蝉关了门,坐在了院子里,许堇年紧随其后,嘴唇嗫嚅几下后,他张嘴道,“姐,以后你离许婷婷远些,她说话难听,你别往心里去。”
许蝉微愣,想到许婷婷来后和她说的那些打压的话,心里明朗一片,“嗯。”
“堇哥儿。”
“嗯。”
“年后我打算到官道摆摊做生意,等赚了银钱,我们搬到杏花镇去住吧。”
“好。”
做不到彻底断绝关系,远离二房她还是能做到的。
原身是许家大房捡回来的,这是沈家沟公认的秘密,随着原身的长大,那些污言秽语一直在她耳边回响,即使许屠夫和许母待她如亲子,也藏不住那镌刻在骨子里的自卑和仿若站在悬崖边的危机感。
这种感觉在许母离世后达到最高点,原身本就没有安全感,再有一个许婷婷时常在身边对她说你是灾星,要不是你大伯和大伯母不会死,你这辈子都欠许家的,给许家做牛做马你都没法补偿。
--大房和二房是血缘至亲,哪有亲兄弟不互相帮衬的。
--你是个外人,欠了许家的,就该多付出,省着点吃,吃这么多,堇哥儿和瑶瑶吃什么。
--你脸太白了,得晒黑点,不然被人盯上了,受苦的还不是堇哥儿和瑶瑶。
。。。。。。
许婷婷说过无数打压原身的话,抓准她的痛点,一戳一个准,给她洗脑,让她从内心深处意识到她自己的罪恶和愧疚。
想到这,许蝉绷到了极点,她就说这手段怎么这么熟悉,可不就是现代社会最渣的手段---PUA,从最深处打破受害者的心理防线,从而陷入自我怀疑,做出错误的认知和选择,导致身心受挫,陷入恶性循环。
许蝉越想越气,胸腔几乎要爆炸般,原先她以为原身只是承担的压力过大导致的猝死,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许婷婷和李春花的推波助澜,好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笔账,她记住了。
许蝉和许堇年在院子里待了没多久,苏文丽便背着竹筐来了。
轻扣大门,许蝉将人迎了进来,收下剩余的四百文,苏文丽放下了竹筐,“这是二十斤大米,去年收的新粮才卖出去一部分,囤积的不够多,等双抢后,再给你剩余的粮食。”
“堇哥儿,把大米搬进去。”许堇年将大米搬了进去。
短暂的沉默后,苏文丽又开了口,“蝉姐儿,你剪的那些剪纸可否让我看看。”
许蝉略微有些诧异,她还以为在里正家门口说的是她岔开话题随意说的,“你随我来。”
一进屋,苏文丽就被贴在窗上窗花给迷住了,一直是听闻,没想到贴了后这么好看,主要是蕴意也好。
“蝉姐儿,给我拿个六张。”
“好嘞,多谢惠顾。”许蝉笑眯眯的,想到那不多的红纸,想着等年后再另外给堇哥儿买笔墨纸好了,总不能生意来了拒之门外,蚊子腿再少也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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