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声很大,菩然也配合迷迷瞪瞪睁开眼,她坐起身嗓音干涩:“花开了?”
春桃狂点头:“是的公主,开的正漂亮呢!”
菩然抚着脖颈咳了几声,纳闷:“怎么有些疼……”
一旁传来男人温和的担忧:“哥哥帮你揉揉。”
“哥?”
她惊讶:“你怎么来了?”
谢谨言牵住她的手,亲昵的裹在掌心:“夜里梦见妹妹,有些想了,便忍不住来瞧瞧。”
菩然意味不明的低声:“是好梦?”
“嗯。”
男人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你就珍惜吧。
毕竟以后可能只有噩梦了。
兄妹二人太亲密了,早已超出该有的界限,春桃急忙低头避开。
以前殿下对公主只是态度亲近,肢体接触却不多,但现在频繁的要让下人不停避让,春桃的内心更加不安。
这代表太子对大师更有兴趣,这不是件好事。
更有兴趣和更残忍变态是划等号的,至少春桃心里是这么想的。
菩然披上春桃递来的衣衫,嘴上道:“昙花开了,哥哥可要同我一起去看看?”
谢谨言替她挽起长发,又帮她掖好衣领,随后牵住她的手,唇边带笑:“好。”
像有精神分裂症一样,现在又成了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好哥哥。
她坐在殿前的台阶上,双手撑着脑袋望着皎皎明月:“春桃,帮我把昙花取来。”
“是。”
小丫鬟跑远,谢谨言跟着在菩然身边坐下。
夜里寒气重,两个貌合神离的人贴一块竟也生出几分暖意。
她在瞧月亮,谢谨言便瞧她。
男人视线向下,在冷白的月光中,少女脖颈上的红痕更显可怖。
那是他烙印下的。
菩然望月,很认真的在想挑哪个夜晚把谢谨言给绑了。
两人各有所思,谁都没有说话,沉默一直维持到春桃将昙花送来才被打破。
一盆花被放在两人前面的一节台阶上,谢谨言挥挥手,春桃会意隐身离开。
昙花庭院夜深开,疑是仙姬结伴来。
玉洁冰清尘不染,风流诗客独徘徊。
素有“月下美人”之称的昙花摇曳绽放,吐露芳华,刹那又永恒的美丽当得谢谨言一句:“甚是好看。”
菩然指尖戳了戳绿叶,眼睛盯着洁净花瓣:“昙花一年开两次,每次时长两个时辰,今日能瞧见,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
谢谨言眼中碎着笑意:“谢谢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