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不容易。”
好了,她现在也要去夺权了,未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再风平浪静了。
她将宝石收好,松松懒懒躺在床上发呆,没多久春桃来报:“公主,宋昭求见。”
外面最后一缕夕阳余晖也彻底散去,天空布上灰蒙蒙的浅黑,菩然揉捏眼窝,有些疲倦:“好。”
她来到正殿,一眼瞧见神色阴郁的宋昭,还有翩翩公子坐一旁饮茶的谢谨言。
男人风轻云淡,娴雅从容:“见到他,你有想起些什么吗?”
菩然当然想起了。
想起小皮鞭落下的清脆感。
她往那一坐,眼皮恹恹耷拉,无精打采像朵蔫了的花,将白日奔波的疲累表现得淋漓尽致。
“宋昭……”
她念着,提的宋昭心一紧。
他总觉得这语气很是熟悉。
宋昭,一款谢婉宁的前夫哥,菩然的鞭下亡魂,又是现在谢谨言派来的工具人。
菩然心里给他定位的清清楚楚。
这会儿她正一手支起脑袋,看向少年俊朗的面容,语气淡淡:“我虽不记从前,但见这位公子还是会感到欢喜。”
她眯起眼睛笑看谢谨言:“不然哥哥把他送给我可好?”
谢谨言未料到她会这般说,一时面色微冷,唇边不显山水的挂上假笑,转头去问了宋昭:“你可愿跟在婉宁身边?”
宋昭一时陷入两难。
说不愿,那是拂了公主的面子。
说愿意,背地里又要被太子折磨。
少年心中忽然对自己这条不值钱,任人随意把玩的命感到讽刺和不甘。
他的躯体分明立如青松笔挺,可却一直跪在人脚下。
心灰意冷间,抬眸准备回答间,正巧对上少女还未收起的戏谑又含有几分笑意的眼神。
那一刻忽然有什么直击天灵盖,他好像要抓住了什么,但又记不起来。
只是心神一颤,漫天的熟识感攀上脑海。
他听公主漫不经心道:“留在我身边,闲暇时帮我抄几部佛经也好。”
今夜他会来】
宋昭眼中流露出几分错愕的恍然。
是了。
一定是她。
想起这些日子去侯府总是见不着人,他还以为菩然离开了,却没想人家进宫当了公主。
现在太子问他是否愿意留在公主身边,宋昭破天荒的生出几分犹豫。
说实话,他是想留下的,可选择留下是种莫大的态度转变,以宋昭的经历来说是不可能做出这种选择的。
并且选择留下也会令太子起疑,恐怕要怀疑上菩然,少年细眉紧拧,陷入天人交战的苦恼中。
指骨叩击桌面,敲出催促思考的音符,谢谨言虽然在笑,目光却有种昏暗潮湿的阴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