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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不过就算能找回来,证据也未必有了。”
我嘴一憋,哑着嗓子抽泣起来。
“那,我都这样了,周亦南一直没露面?”
“他啊,”盛怀时总算舒展眉心,“短时间内露不了面了。”
“为什么?”
“伤筋动骨一百天。”
“什么意思?”
盛怀时不答,扯了张纸巾替我擤鼻涕。他越是淡定,我越是心惊:“周亦南怎么了?”
他不悦:“你还担心他?”
伤筋动骨。
我眼前忽地浮现出保镖小邵的大块头,音量不自觉抬高:“快说,你到底把周亦南怎么了?”
盛怀时压住我的唇:“嘘,别问。晚点警察会来录口供,你只说你知道的。”
现在我开始头疼了,要愁死了。
缝针的部位多少影响了我的思考,我吃力地组织语言:“盛总,我感激你救了我,可是你太冲动了,季家在港城根深蒂固,周亦南这个人也很复杂,你不该为我得罪他们。”
“阿柔,你冷静点。”
我拍打头上的绷带:“怎么办呢?这样好了,你先离开,等这件事过去……”
他俯身,压住六神无主的我,与我十指紧扣:“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里保护你。”
他的掌心滚烫,同样滚烫的还有他的目光。他看起来成竹在胸,不知是不是在逞强。
“你自身难保!”道理讲不通,又推不开他,我气得捶床。
“现在可以了。”他低头找我的唇,印下绵长的一吻。
我没有缠绵的心情,烦躁地转脸,被他强行掰正。
他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向我保证:“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每次他这样认真地同我说话,我总会透过这张脸,看见另一个人。
这种感觉实在糟透了。
警察来录口供的时候,我依照记忆,将自己所见和盘托出。
“周太,你说的这些,有谁能够证明?”
“没有,当时现场只有我们三个。”
“唯一能作为证据的手机,也不见了是吗?”
我泄气。停顿两秒,忽然灵光一闪。
虽然手机丢了,但是云端应该可以恢复数据,如果还没被彻底抹掉的话。
警察大概留意到我的表情:“周太,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我摇头说没有了。
今时今日,即使是警察,我也不敢百分之百信任。我决定先尝试恢复数据。
我在口供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重新燃起希冀。只要能够从云端找回视频,就能彻底锤死这对狗男女。
砰。病房门被撞开。
“那是无效的。”
所有人应声抬头,我看到父亲失去了往日的端方,风风火火冲上来,挡在我和警察中间。
“阿sir,你们无权在律师和监护人都不在场的情况下,询问我的女儿。”
“我女儿精神不太稳定,不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你们无须采纳她的证词。如果非要询问,也应该通知监护人到场,否则我可以向警署投诉。”
我绝望地闭眼。
这就是他,每当我好不容易攒起一点勇气的时候,他一定要泼上一盆冷水。我已经25岁了,没有独立处理过一件事情,我是他眼中长不大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