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瀚一边走出律所,一边给秘书室了份邮件,内容大概是:本部从今日起,谢绝陈幼珍到访,如有人私自放她进来,立即从本部除名且行业封杀,再无继续职业生涯的可能,望周知!
秘书室赶紧拟了一份文件,并盖了公章,到律所群里并a了所有人。
律所内一下子炸开了锅,没想到李成瀚这么护短,把股东的女儿都驱逐出境了,看来简潼的地位很稳啊!程律一脸姨母笑地看着文件,仿佛这不是一份声明,而是李成瀚写给简潼的情书。
来到地下车场,简潼已经在李成瀚的车边上等着了。
“快上车。”李成瀚感觉今天很热,赶紧开了车锁。简潼上了车,把文件夹都放在后排,系上安全等待车。李成瀚看了简潼一眼,这会儿脸上稍微有了点血色,就动了车子。他没有走今天的规划路线,而是往另外的方向走。
“我们今天要去的是北四环那边的一家公司,李律师,你走错了。”简潼急忙说道。
“忘了跟你说,我有个校友师兄,叫我去聊一下,需要法律顾问服务。”李成瀚解释着,他其实早就打算好,提前说的话简潼肯定不愿意去。
“那,是做什么的公司,我立刻上网查一下,提前做点准备。”简潼说着拿出手机。她这一点很好,甚至比律所好多资深律师都要好,就是她有前瞻性,不盲目,也不会坐等安排,哪怕像今天这么紧急的情况,也知道临时抱一下佛脚。
“不用,是今年新开的,规模不大,等下去了你就知道了。况且是我的师兄,很多东西比较简单。”李成瀚所说的简单就是可以直接开口要他们的资料,不用那么委婉。
“哦,那好,可以说下是什么行业吗?我看看之前做的背调里有没有相关的资料。”简潼自己整理了一份涵盖行业比较全面的市场调研,打算从这里着手先看看。
“你把所有事情都做了那还要我做什么?今天你就坐享其成吧。”李成瀚面带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简潼闻言也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
车子一路向南,快到南边新区的大学城才停下来。简潼下车一看:仁康医院。转头看向李成瀚,只见他点点头,意思就是这里。这么巧?
“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我自己去找我师兄,晚些我下来跟你汇合。”李成瀚说完把简潼拉到一楼的挂号窗口,对着里面说道:“给她挂个号,外科。”不等简潼说话,就迅转了个弯,往里面走去。
窗口的收费员看着简潼:“请出示一下身份证,再填一下这个单子给我。”说着递给简潼一张挂号单,需要填上姓名,年纪,电话,住址,紧急联系人和联系人电话。前面的都好说,紧急联系人?只能填李成瀚的吧。
挂号费6o,简潼暗暗惊叹,到底是私人医院啊!挂了号,简潼拿着单子被专人带到了二楼的外科。
整个医院人不多,即便是在周一这样的工作日里,可能因为私人医院收费标准的缘故吧!坐在医生宽敞的办公室里,被强烈的冷气围绕着,简潼又一次明白私人医院的含义,贵确实有贵的道理。
“你怎么了?”外科医生是位4o岁左右的男士,白大褂非常干净,头也梳得一丝不苟,戴着医用口罩,语气也温和。
“今天早上被人抓伤了,头上,脖子上还有肩胛骨那块,都有伤口。”简潼如实说道,来都来了,又这么贵的挂号费,可得好好看呢。
“来,你过来一点我看。”医生说着还把手用酒精啫喱消了一下毒,捞起简潼的头仔细查看,从脖子到肩膀到后背,医生看完之后开了几个单子递给简潼:“背上的伤口自己处理过吗?我看已经结痂了,血也止住了。”
“是,早上有处理过,用酒精棉球。”简潼回答道,这会儿说起来还能感觉到一阵一阵刺痛。
“你去把费交了,然后到隔壁间等着,我准备一下就来。”医生仔细叮嘱道。简潼应了声,就去缴费了。她前脚走,医生后脚收到一个信息,让他给简潼做个伤情报告。
简潼很快交了费上楼,到医生指定的房间时,现是一位女护士在等她。
“你好,简小姐,我是这个科室的护士长,我来帮你处理伤口。”护士长也戴着口罩,非常温柔地对简潼说道。
“哦,好的,谢谢。”简潼走过去坐下来,感觉挺好的,女性会让她更放松一些。
“那请解开扣子,我要开始了,如果感觉痛的话请忍一下。另外我需要拍下伤口,给医生留档,以便你以后过来方便复查。”护士长非常有耐心,像是在哄个几岁的小孩儿。
“好的,你拍吧。”简潼以为这是私人医院服务的一环,她却不知道其实是李成瀚找了他的院长师兄给主治医生打的招呼,目的是提供伤情鉴定的证据。这家医院虽然是私立医院,但是是司法认可的,院长是国家级别的医学院士,在慢性病领域非常有研究,每年都会有人慕名来寻他。
护士长看着虽然年纪不大,但手法很专业,从头上到脖子上和肩膀上,简潼都觉得还好,但到了肩胛骨那几处大的划痕上,可是要受罪的。
“简小姐,我可能需要把后背这里的结痂撕开再次消毒,你要忍着点。”护士长话一出口,简潼感觉自己腿软了。这是二次伤害啊!肯定比第一次都疼,那早上不是白受了一次吗?早知道就直接来医院了。
“我可以躺在那张床上吗?我怕我坐不住。”简潼指着靠墙的那张床问道。
“当然可以,那你把上衣脱掉吧。”护士长把要用的东西放在托盘里拿过去,让简潼趴好准备下手。
“如果不这样处理,很有可能感染的,这么年轻的身体,不要留疤才好呢。”护士长有点感慨,这样的伤口肯定会留疤的,不过不是那种从皮肤上突出来的疤,就是几个颜色略深的印子。
“嗯,我知道,你来吧,我准备好了。”简潼趴在那张窄窄的床上,有种上刑场的悲壮。
过程又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刚结了痂的伤口被撕开的那一刻,简潼出了几声闷哼,门外的李成瀚听到里面的动静,想进去又不能进去,为难地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终于,听到里面护士长说了一句:“好了,简小姐,记得一周之内不要沾水,等伤口重新结痂脱落,也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以免增生,注意防暑,不要受热。等下你把衣服穿好我再给你打针。”护士长一边收拾着刚消毒用的东西一边仔细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