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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艺，有人约我们下午出去喝茶…”赵军从厨房里走出来，拿了条毛巾正在擦手。

赵琳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了他的话松了口气：“你们去吧，我休息一会儿也要出去，晚上约了人吃饭。”她拿了茶几上的手机，站了起来。

“晚上要回家住吧？”赵军看了看一旁的谢姨，问赵琳艺。

“晚上，如果晚了我就不回这了，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爸爸。”

“行行，开车慢一些。”

赵琳艺的妈妈李芬，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她小时候，纹眉毛才刚刚流行起来，李芬便去纹了个柳叶眉，后来还做了半永久的眼线。

她有各式各样的裙子和高跟鞋，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膀上，与人交往时脸上总是带着笑。

她可以在早上六七点起来为赵琳艺父女煮一锅好喝的小米粥，也可以在酷暑天去地里种菜除草，但她的情绪不稳定，遇到不好的事情，会把十年二十年前的旧事拿出来重复说。

过了这么久，赵琳艺也说不清楚父母离婚是谁对谁错，或许都有原因？李芬也曾经爱她的家庭，只是后来遇到了一个她觉得更能理解她的人。

两母女的晚饭约在一个烤肉店，赵琳艺在网上排了号，停好车后到了门口，刚好有个两人桌可以坐。

她问过李芬订几人桌，李芬说她是一个人。

赵琳艺扫码点餐后，拿着手机回复着信息，店里人很多，但服务员上菜很快。

李芬穿着一条棉麻的长裙，背着一个双肩小包出现在门口，赵琳艺看着手机来电，站起来冲她挥手。

“有些堵车，等久了吧？”李芬坐在赵琳艺对面，拿过服务员递来的一次性围裙穿在身上后，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往赵琳艺面前的茶杯里加了些。

赵琳艺收起手机，端着茶水摇了摇头：“刚到一会儿。”

“中午跟你爸爸吃的饭吗？”李芬拿起桌上的夹子把烤盘上的五花肉翻了翻，又夹起一块牛肉放到赵琳艺的碗里。

“嗯…”

“外公外婆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有空去看看他们吧。”李芬把桌上的生菜叶往赵琳艺的方向推了推：“国庆没有跟小雨他们出去玩儿吗？”

“陪爸爸走了几天亲戚。”赵琳艺埋头吃东西，她认真的往嘴里送着一块又一块的肉，而对面的李芬看着她碗里空了，就给她添上一些菜。

“萱萱当妈妈了吧？”李芬把餐盘里的包浆豆腐夹到烤盘上去，又用小刷子沾了油去刷一个一个的豆腐块。

赵琳艺被嘴里的排骨烫到了，端着茶水喝。

“先吃这个，这个不烫了。”李芬用剪刀把五花肉剪成两块，放进赵琳艺的调料盘中。

赵琳艺点了点头，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你…谈恋爱了吗？”李芬放下手中的夹子，她坐下后，还没动过筷子，一直往烤盘上添着菜，又不停的把烤好的东西夹进赵琳艺的碗中。

“谈了。”赵琳艺抬头看了看李芬，又埋下头继续吃东西。

中午吃得不多，现在胃口大开似的，她吃得十分认真。

李芬没想到她回答的如此干脆，愣了愣后，拿起自己的筷子去夹菜，嘴里小声的问：“哪里的人？有机会可以带给妈妈看看吗？”

“漓江区的。”

“挺好的，很近，工作上认识的吗？”

“大学的时候谈过，毕业那会儿分手了，最近和好的。”她简单的一句话，把这段关系都概括了一遍。

赵琳艺毕业的时间点，对于李芬来说，不想再去提及，她埋着头喝水，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关上窗户，把五一装进它的专属背包里面，赵琳艺推着自己的旅行箱出了门。

她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回想最后李芬跟她说的话：

“如果能回到两年前，我可能不会离婚，对不起，琳艺…”

当时赵琳艺听了有些生气，放下筷子问她为什么？

“你以后会结婚生子，妈妈不想让别人看不起你。”李芬脸上有些愧疚，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对面的人。

“因为你们离婚，看不起我吗？”赵琳艺被她的话气笑了，她摇了摇头：“你不用担心那么多，我不会结婚的，还有…没什么好后悔的，既然选择了现在的生活，就不要老是回头想以前的事，没有意义。”

赵琳艺后来到了自己家是有些想哭的，李芬今天说回到两年前，为了她可能不会选择离婚，所以两年前，她要死要活脱离这个家，是完全没有把自己的女儿放在心上吗？

眼睛又有些湿润了，赵琳艺踩了踩刹车，抽了张纸巾擦眼睛。

车子到沈宴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赵琳艺停好车，看着人来人往的沈宴大门，拿起手机给沈又山打电话。

电话那边响了很久都没有接，她只好下车去后座抱起早已烦躁的五一，往园区里面走。

景观灯照得整个园区像白天一样，服务员推着餐车穿梭在人群中，有脸红喝醉酒的人摇摇晃晃的差点撞到赵琳艺身上。

她抱紧五一，凭着自己的印象往沈又山的办公室走。

“嫂嫂！嫂嫂！”有人在她身后喊，赵琳艺本没有回头，可喊她的人拉住了她的手臂。

“欣然？”赵琳艺停下脚步后，回头便看见了一脸兴奋的罗欣然。

“是我，嫂嫂你来找我哥吗？我去给你喊，他在后面玻璃房陪人喝酒呢。”罗欣然挽着她的手往里面走，看着赵琳艺怀里白色的猫咪忍不住摸了摸说：“都是一群叔叔，我哥本来不想去的，人家去他办公室找他，不得不陪着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