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嫁给你都还没有后悔,还有什么事能让我后悔的?
冷漠地看他一眼后,我拉着小男孩走开。
我把小男孩交给柏林她们:“先代我照顾下这个孩子,晚点再跟你们联系。”
跟着郝休赶到医院后,郝总正在手术里,郝休的妈妈正在手术室门口焦急地张望,不停地抹泪,她身边跟着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阿姨,应该是她们家的管家。
“妈,爸怎么了,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郝休担心地眉头一直没有放松过。
他妈妈还没开口就又流泪,身边的阿姨也是红着眼说:“先生说要帮夫人浇花,没想到脚下滑了一下,这就不省人事了,唉。”
“方姨,医生怎么说?”郝休赶紧问。
方姨说:“说是脑子里积了淤血,必须要动手术。”
郝休看了看手术室,将他妈扶着坐下,宽慰道:“没事的妈,你先坐会儿。”
他妈坐下时,瞄到了我,又多看了一眼。
以前在百川上班的时候,她也来过公司,打过照面,但没怎么说话,估计她也不认识我,不过既然来了,人家又有点印象,我也不能装哑巴,只好走过去跟她说:“您好夫人,我是纪小离,以前在百川上过班,今天过来是想看看郝总的。”
“哦。”郝休的妈妈看向我,点头,“你真是有心了。”
虽然郝总不是我什么亲人,但作为我曾经的领导,他对我也是百分之百的教导,那份真心毋庸置疑。
现在站在手术门外,我心里也很忐忑。
方姨说郝休的妈妈还没吃晚饭,她出去买点吃的,我自然是揽下这个事,让她们在这,我去买。
等我买来,手术已经完成,门刚刚打开。
我不敢上前,只敢远远地听着,直到医生说手术顺利时,我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郝总不能再摔跤了,如若再有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而且,年纪大了,身体也经不起折腾,不适合再进行手术。
一个多小时后,郝总醒来,一看到我就笑了,说:“没想到我一睁眼就看到你啊,纪小离,我正想找你呢。”
他的声音很小,很虚弱,但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也都很诧异,尤其是我,不解地看向郝休时,他也正看着我,看他的样子也挺吃惊的。
医生又做了全面检查后,确认没什么问题了,让他多休息。
“郝总,您想跟我说什么?”
高级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了,他把其他人都叫到外面去,说有话要单独跟我说。
上次就听刘研说郝总身体不好,我还说哪天来看看他,一直都没来,没想到一来就碰到他做手术。
这人一病,就没了以前的精神状态,虽也是个大公司的老总,可现在看着,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还挺可怜的。
郝总靠在床头,手上还挂着点滴,他深深看着我,叹了口气,说:“我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就是担心哪天一走,这公司怎么办?”
都说人年纪越大越怕死,我想,郝总应该也是吧,连忙宽慰他:“没事郝总,生病而已,每个人都会遇到,您看您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手术多顺利啊,以后会更好的。而且我看小郝总最近也挺上进的,您不用太操心,养好身体就好啦。”
郝总却是摇头:“我那个儿子啊,就是缺乏管教,整天不学无术,你说他最近上进那也是给我逼的。他妈惯得很,也就我能管得住,你说我这一走,他不是要上天了,这么大公司哪敢交给他呀。”
郝休有这么差劲么?
要是放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最近几次接触下来,感觉他挺好的呀,而且听柏林说,好像是在认真上班了。
连柏林这个以前特别不喜欢他的人都能这么说,那说明郝休是真的想好的。
“慢慢来郝总,您别急。”我能怎么说呢?只好这么说了。
其实他把我单独留下来,说想跟我说话,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而后他看着我,忽然说:“小离啊,你以前在百川的时候我就很看中你,只可惜你离开了,要不然……”
说到一半他又没说,又是沉沉地叹气,我也没法接话,只好静候着下文。
心想,他说的对呀,那时候郝总对我是真好,什么都是亲自教的,简直把我当亲闺女了。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他再次开口,可这个问题却把我有点搞懵,而且我竟脑补了他的问题,他不会是要我嫁给他儿子吧?
极有可能啊。
我眨巴着眼,迟疑地应他:“哦,您说。”
“我听说你现在在千盛上班,而且工作的还不错。假如,我是说假如有那么一天,你要离开千盛了,我希望你还能回到百川来。一方面是公司确实很惜你这个人才,另一方面也是我私心,希望你能帮着我那个不争气地儿子管理公司。”
原来说的是这个,我松了一口气。
郝总说完,直直地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类似的话,其实前不久郝休跟我说过的,如果我在千盛混不下去了,他百川的大门永远向我开着。
不得不说,能听到郝总这番话,我心里是感动的。
真的,特别感动。
同时很感谢那么认真的自己,之所以对工作认真,认真对待每件事,才会让我得到这么多的认可与信任。
但这一切的源泉都是因为郝总。
百川是我第一份工作,一做就是好几年,我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可我最后却弃他而去,真是太不讲仁义道德了。
当初离开,我心里是存着愧疚的,现在他还能这样说,我当然没有任意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