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个重点,谢恒竟然得了三位皇子邀请上船,这事可没听说过啊!看谢恒的样子可不像是撒谎,再说这种事只要找京中熟人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真要说谎迟早是要被揭穿的,所以这个谢恒真的跟三位皇子也有交情?
四皇子也就罢了,若是太子或者三皇子,那他们可得再再次重新审视这个谢恒。他们虽然远在安州不涉党争,但也知道将来的新帝也就是在这两位皇子之中了,可不能在新帝登基之前就把他的人给得罪得死死的,那往后还能有好?到时候新帝登基三把火,谁知道这火能烧到哪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我懂!我都懂!
谢恒拿起酒杯,掩住唇角的笑,放下酒杯后又环顾四周,奇怪地道:“怎么不见姜师爷?白日我与姜师爷相谈甚欢,还想晚上能继续把酒言欢呢!”
众人满心无语,他们现这个年轻的探花郎简直比他们这些老油条还厚脸皮,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
蔡康全轻咳一声:“姜师爷身体不适,便没能来参加。”
谢恒收起笑意眯起眼睛:“身体不适?可我看白日时姜师爷精神好得很,又是主动提及接风宴的事,到了晚上开宴却不来参加,怕是对我有所不满吧?”
话音一落,众人心中俱是一凛,这位谢大人是要直接难了不成?要拿姜师爷第一个开刀。
就连蔡康全都沉下脸色看着谢恒,心中想着一套又一套的应对方法以面对谢恒的突然难,总之如果谢恒想要借姜师爷没有参加接风宴就要为难处罚那绝对不可能,这理由也根本站不住脚!
然而众人预想之中的“难”并没有出现。
谢恒脸色一变,刚刚那浑身都透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气势竟然消失了。
此刻的谢恒脸上带着微微的遗憾,似乎真的只是因为想要畅聊一番的人没有到场而感到惋惜。
就在众人好奇谢恒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时,只见谢恒满上了一杯酒,之后洒向地面,神色淡淡地说:“那这杯酒就算敬姜师爷了。”
整个大厅除了曲乐声之外再无半点人声,反而更显得寂静。
谢恒是没有直接难,可是这个结果可不比直接难强多少。
说是敬酒给姜功,最后却是将酒洒在地上,这可是给死人敬酒的方式!这位谢大人也太狠了些!
蔡康全脸色都已经憋红了,蹭的一下站起来,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又被谢恒先插了话:“既然姜师爷身体不适,蔡大人也就不必特意去叫姜师爷了。我也不是那拘于小节之人,日后还有的是机会再与姜师爷共饮。不过话说回来,蔡大人与姜师爷的感情是真好,而蔡大人待姜师爷这般亲厚都没想着在府衙给姜师爷谋个实缺,实在清廉。”
蔡康全脸色一变,按捺着心中的怒火坐下来,没好气地说:“谢大人慎言,府衙官职都是朝廷要记录在册的,当由朝廷考核派遣,本官并无授予官职之权。”
谢恒眼睛笑成月牙,用一种“你不用说我都明白”的语气笑道:“要不怎么说蔡大人清廉呢!我懂!我都懂!”
蔡康全急了,“你懂就懂,跟我眨眼做什么?我真没说假,在做的所有官员都是朝廷委任,可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谢恒又连连点头,笑得更加意义不明:“我明白!我都明白!”
蔡康全快要气炸了!
这个谢恒是要做什么?想给他扣上一个买卖官职的罪名吗?他还真担当不起!
是,作为安州的父母官,蔡康全的确捞了不少好处,也没少照顾身边那些信得过的人,当然也包括姜师爷。但要说买卖官职这样掉脑袋的大事他是真没干啊!借他百八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平日里收点地方豪绅的好处,收税的时候在账目上做点手脚中饱私囊,这已经是极限。更大的事他还真没干过!
蔡康全一时阴谋论起来。
买卖官职这样大的罪名可不是谢恒上下嘴皮子一磕巴就能给他定下的!是京中有什么人看他不顺眼想要除掉他吗?还是他挡了别人的财路需要给什么人让位置?这谢恒这般不简单,根本不能以初入官场的愣头青来衡量对待。谢恒会被安排到安州来到底是因为受家中罪人牵连,还是只不过以此为借口名正言顺来到安州,同时让他们放松警惕?
蔡康全越想越多、越想越邪乎,竟忍不住手脚都开始冒冷汗。
周围其他官员看蔡康全这般,谁也不再敢主动找谢恒麻烦。先前那个鼻孔朝天的官员这会也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点,盼着谢恒对他能像个屁一样把他给放了。
接下来整个宴席都没人再说话,就谢恒一个人吃吃喝喝顺带欣赏歌舞好不惬意。
一直恭敬站在身后石竹将一切看在眼中,真心激动佩服他家公子,心中又觉得真是上了一堂意义非凡的课。
谢恒初到安州,这“威”算是暂时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