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大内总管,傅家的管家明明在老宅!
傅长阙安静注视着陈方旬,等待陈方旬的回答。
面对陈方旬时,他总是免不了产生动摇的念头,有种莫名其妙的没有底气。
这位助理陪伴在他身侧已有三年,是在职时间最长的一位。
能够最快跟上他的思路,细节上从来没出过错误,大事小事都做得格外尽心。
有些话,他也只会同陈方旬说。
陈方旬的思考时间很短暂,思考内容却是险些将傅长阙的祖宗十八代都囊括了。
“您是一个很值得跟随的领导。”他诚恳道,话语很委婉。
这点倒是值得认可,傅长阙在工作上很是靠谱,对下属也格外大方,陈方旬时不时会收到傅长阙给他批的奖金,工作习惯也不是吹毛求疵的那一类型。
除了性格阴晴不定,还是很好应付的。
傅长阙却不容许他走捷径,只想听到是与不是:“你只要告诉我怕还是不怕。”
陈方旬抬手推了推眼镜,给了傅长阙会满意的答案:“怕。”
看来得请齐医生来看看傅长阙的脑子。
齐医生不愧是傅长阙的小,对傅长阙的评价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
陈方旬面无表情地想。
他并不想知道这个问题对傅长阙有多么重要。从某些方面来讲,他本人对这些混乱的故事毫无兴趣,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情会影响他的工作,他根本不会管。
傅长阙搭在膝上的手指轻微屈了屈,动作幅度格外隐晦。
“你去看看宋清吧。”他忽然开口,对陈方旬说,“我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也就能和你说上几句话了。”
傅长阙意兴阑珊道。
陈方旬蹙了蹙眉,眼底浮上一丝莫名其妙与难以言喻。
傅长阙是不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劲吗?
但陈方旬没有提出质疑,起身去找宋清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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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宋清躺在床上,身躯单薄仿佛一张纸片。
陈方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关怀道:“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宋清慢慢摇了摇头,他的视线没什么焦点,虚虚地望着窗外。
陈方旬不再开口,给足宋清安静的环境。
“陈助,”良久过后,宋清终于开口,“我好累啊。”
他的视线终于聚焦在陈方旬身上,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床边,甚至贴心地让出了窗外的景色,并没有阻碍一切光线。
这位助理似乎一直是这副模样,他认识傅长阙的第一天,也同时认识了这位助理。
像一道影子跟随在傅长阙身边,用温和沉稳的声音喊他“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