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很是受用,只是这样,他就没出息地觉得心中慢悠悠地泛着甜。
“嗯。”谢闻兴致不错,他看着宿安言:“只要皇叔好起来,我就可以安心了。”
言外之意是,至于其他的,无关紧要。
他这样含糊其辞,宿安言应该也能明白吧?
“陛下……”宿安言拉住谢闻的手,反应过来之后又松开,“其实这殿中,并非不能住下两个人。”
他的睫毛微微颤,“只是要委屈陛下了。”
“嗯?”谢闻达成目的,但他挑了挑眉,问:“皇叔说什么?”
“陛下可以留下来,与臣同住,只需再委屈一晚,明天臣自请去别殿而居。”
谢闻仔细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皇叔这样说的话,眼下也就只能这么办了。”
“只是委屈了皇叔。”
宿安言手指蜷缩,“臣不委屈。”
很快便有宫人,将谢闻的东西搬过来,连锦被都新准备了一床,就放在宿安言的旁边。
宿安言的脑子轰然一声,他磕磕巴巴地问:“陛、陛下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之后,宿安言觉得太失礼了,敛眉低,一副等着降罚的样子。
“不是皇叔要我留下同住的吗?”谢闻无辜问。
“可是……”宿安言脸烫,“臣的意思、臣的意思是……”
宿安言的舌头就像是舌头打结了一般,是同住不是同床共枕,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因为太过羞耻,他始终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袖。
手足无措的样子,看着可怜极了。
“皇叔放心,我不会对皇叔做什么的。”谢闻柔声宽慰。
“臣没有这样想!”
那些龌龊的东西,他揣测过一遍就罢了,怎好当着谢闻的面,再揣测第二遍。
无论如何,他都是谢闻的皇叔,谢闻敬他爱他,他上次一定是在病中走火入魔了,才会那样胡思乱想。
“嗯,我也没有这样想,只是如今天色已晚,让人进来重新布置,又是一场劳心劳力,不如先就这样,皇叔觉得如何?”
“嗯。”宿安言细若蚊声。
这龙床足够大,可是两个成年男子躺在上面,总是会有摩擦,宿安言的耳根子红了一片。
烛火被熄灭,只留下最靠外的两盏,周遭的一切都静下来。
原本两人都是平躺,只是谢闻忽然换了姿势,宿安言睡在里侧,谢闻这样一转身,目光便径直落在宿安言的身上。
宿安言的眼皮抖了抖。
“皇叔睡不着么?”
被谢闻看穿,宿安言只好认命地睁开了眼睛,他解释道:“臣不太习惯与人同床。”
“我也不太习惯。”
“那……”
宿安言想要坐起来,又被谢闻按着躺下,宿安言担忧道:“陛下久久不睡,恐会耽误明日上朝。”
没有人更比宿安言适合当一个良臣,偏偏就是这样的良臣,群臣都以为他有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