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番激烈的缠绵,何仲得到了放纵的快感,心中却越来越堵,把保险套丢到垃圾箱里,开车门回来,薛婷还张着腿,双眼闭着,瘫在原处,一动不动。
“你还好吗?”
薛婷微微一笑,看着他:“你现在知道怜香惜玉了,刚才怎么不轻点。”
“好像是你一直在喊用力。”
“我是觉得你饥渴太久了嘛。”
何仲扯扯嘴角,点颗香烟,向她示意一下,薛婷耸耸肩,表示不介意。
“你觉得错了。出来玩,不一定是身体饥渴。”
薛婷撑起下巴:“那是因为什么?”
何仲深深吸一口,烟圈吐出车窗:“那你呢,你为了什么?”
“我?”薛婷拨弄自己的长发,“说出来,你可别报警哦。”
何仲皱眉,好奇地笑:“说说看。”
薛婷的语气很轻松:“我刚才在我身边那人的兜里放了一小包粉,我是故意让你带我走的。”
何仲疑惑道:“粉?k粉?”
薛婷撇撇嘴,轻蔑地看眼他,啧啧两声:“比那还厉害。”
何仲拨过她的肩膀:“你吸毒?”
薛婷直直望着他,似乎已经给了他答案,何仲心头一紧,脸色大变。
“哈哈,骗你的啦……”薛婷指着他大笑,“你这人真有趣,这么认真听一个陌生女人瞎掰。我就是觉得你好像好寂寞啊,问问你而已。”
何仲把烟头扔出车窗,狠瞪她一眼:“无聊!”
薛婷嘴角带着笑,推开车门,站在车窗前对他说:“是啊,我就是无聊,不然会让你干?反正大家也开心完了,拜拜,帅哥。”
几秒后,何仲又点了一支烟,寂寞,他的心从来都是寂寞孤单的,身体上的舒快结束后便是心理上的空虚。
后视镜里,女人还没有走远,何仲从车里出来:“哎,用我送你回家吗?”
薛婷没有回头,高跟鞋穿的非常不适应,摇摇晃晃地笑着挥了挥手:“我没有家!”
这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第二次,虽也是偶然,却也带了一些必然性,显然她没尽兴的同时,他也没有尽兴。
何仲让她去才拆散他前女友和男朋友,好处是得到一个实实在在的家,薛婷从教养院出来后一直住在社区大妈帮的找的一处小出租屋里,还是和三个一起合租,她的哥哥妈妈都死了,她早就没了家。
这个条件相当另她满意,然而看见何仲所说的前女友竟然是墨兆锡现在的女友,薛婷脑子里混乱了,她有自己的计划,不容许别人来破坏。
之后的事,其实也在薛婷的预料之中,她爱上了墨兆锡,间接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无法控制的爱恋蔓延到骨血里面,她不折手段,甚至勾引墨兆锡上床,企图彻底破坏他们,看见他以为自己会患上艾滋病儿被迫和甘擎分离,看见他为了她的案子奔波劳碌,薛婷心中很爽快,却又很悲伤。
甘擎最终选择原谅墨兆锡,薛婷对这个女人也佩服起来,但她对墨兆锡仍抱有一丝希望。
墨兆锡骂醒她之后,薛婷看着母亲和哥哥的遗像,她是不是有些事真的做错了?可最开始明明她就是个受害者,她为了自己的亲人报仇才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会错,还一步步错到了今天?
官司判决结果下来后,薛婷没有钱无力偿还,在她陷入困境而不愿意再见到墨兆锡时,她竟然在快餐店里遇见了何仲。
“你坐下来干什么?”薛婷没忘记,上次在酒吧,他逼问她是不是真的得了艾滋病差点杀了她的事实。
何仲没和她计较:“你最近怎么样?”
“没怎么样。”她看着他,定定的,“我没兴趣再去干涉墨兆锡和甘擎,我有一大笔债要还,你要是还想找人演戏,你去找别人吧。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你是不会成功的。”
何仲无所谓一笑:“哎,你记得,你曾经说我什么来的?”
薛婷僵硬地挑嘴角:“固执?”
“对。不过有些事有些人,只有真正放下了,才能换来新的生活。我相信你也不愿意一辈子活在同一个阴影下。”
“何仲,我没听错吧,你居然来教训我?莫名其妙,不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何仲从公文包拿出支票本和笔,写了张支票,递给她:“这是五十万,你自己利用,就当我对你的一点情分。”
三个月后,薛婷把钱还清,买了张飞往墨尔本的机票,哥哥曾经说过,等他赚到大钱的那一天,他会带她去澳洲玩,飞驰在悬崖峭壁之前的大洋路上,小时候,她相信哥哥无所不能,而现在,她只能在记忆里怀念他,祈祷他在天堂安好。
临走的前一天,她找到了同样即将远走的何仲:“喝一杯?”
何仲放下行李,欣然应允。
“知道吗,其实那天晚上我没有骗你,我确实用一包k粉栽赃嫁祸那个男人,因为他有艾滋还强上了我的朋友。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他吃点教训!”
何仲抿口酒,笑的轻松:“我相信你干得出来。”
“后来,他真的进去了,前些天我从我朋友那里知道,他死在戒毒所里了,他吸毒染上的艾滋病,警察没有怀疑他,他也没有把我供出来……原来一个人生命这么脆弱,一个人的人性可以这么……矛盾。”薛婷看着何仲,眼里有闪烁的光,单纯的,悔意的,抽一口气说,“你能帮我个忙吗?”
何仲点点头。
“如果有机会,帮我对墨兆锡和甘擎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