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训练,练到大汗淋漓,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顾瑜彻底虚软无力,累到已经只想躺着,爬不起来了。
终于,蔺洲看他这样,说今日的训练量已经足够,可以结束了。
顾瑜已经成了一条失去高光的死鱼,软绵绵的,瘫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起伏的胸膛说明人还活着。
蔺洲拿了瓶营养剂,将吸管插上,然后在顾瑜面前蹲下,递到他嘴边,进行投喂,“喝点,会舒服很多。”
顾瑜半眯着眼,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就听话转头,咬住吸管,啜了一口。
浓密的眼睫垂落下来,簇簇分明,在眼睑下映出小扇子,因为剧烈运动而泛红湿润的鼻子下,嘴唇微微张开,乖乖地含着吸管,草莓的香味不断溢出,像是让他整个人都变成了这种汁水饱满的红艳果实,泛着丝丝甜气。
喝了好几口,果然身体绵软无力的感觉缓和了一些。
顾瑜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在被教官喂喝的,似乎不太好。
他道谢,伸手想把营养剂拿过来自己喝,但蔺洲没放手,只平淡地说了一句,“还有最后一口,喝完了。”
顾瑜的手顿住,这样的话,确实没什么必要换来换去了。他吸了一口,腮帮子鼓起,果然见底,没了。
蔺洲就收手,准备将瓶子扔到回收桶里。
吸管被拿出,滴落了两滴营养液,乳白色的,微稠,像是牛奶,正好沾在顾瑜的唇瓣上。他下意识舔了一下,濡湿的唇色显得更深,泛着水光。
蔺洲握着瓶子的手忽然一紧,咔嚓一声,瓶身严重扭曲变形。
顾瑜听到声音,顺着看去。
蔺洲却已经反应迅,冷静地拿着瓶子去扔了。
躺在地上的顾瑜眨巴了一下眼睛,就又转头看天花板,舔舔嘴唇,满嘴的草莓香,总感觉意犹未尽,还想再干一瓶。
训练之后,蔺洲又去忙了。
顾瑜瘫咸鱼好半晌,才终于慢吞吞地爬起来,爬到一半时,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没跟蔺洲说球球的事试着诱导蔺洲继续让自己撸猫
完全忘了。
顾瑜坐在地上,认真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轻易被男色所惑,意志薄弱,因此忘了正事,实在太没出息。
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对得起球球吗
这样不行,必须去找蔺洲说清楚。
他刚站起身,又忽然想起来,蔺洲今天似乎有事要出基地,见不到人。
打电话说这事,又显得不够有诚意,还是当面讲更好。
于是,顾瑜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盘着腿,懒懒散散。
其实认真一想,这事其实并不能怪他。
蔺洲那样的身材,谁看了不会晃神,不论男女,都会心动想摸的。
他把持不住,太正常了。
他要是憋住了,才不对劲,憋得多了会变态的。
顾瑜成功为自己推脱,说服了自己,坦然揭过刚才的事。
说到精神体,顾瑜其实也产生过好奇,自己的精神体会是怎样的,一条很咸的咸鱼
因为他刚觉醒,精神领域还不稳定,暂时还不能具现化出实体,等他比较能熟练转换人形和人鱼时,就应该能见到自己的精神体了。
顾瑜还挺期待。
没再继续留在训练室,他去洗了个澡,冲去了一身黏腻的汗水,清爽舒服地出来。
虽然还没到饭点,但因为刚经过运动量大的训练,他已经很饿了,快步朝食堂走去,又因为累,脚步落下,变得慢吞吞。
进去再出来,吃得很多,饱餐一顿,又能支棱起来一点了。顾瑜想想,打算回去打游戏,孟耀找过他很多次了,说再不玩就提刀上门找他。虽说孟耀上门也找不到他,但为免在游戏里被追杀,顾瑜还是点头了。
路上,顾瑜不小心碰见了熟人。
温栀栀和孔丰羽,两人坐在花园的木制藤椅上,似乎在晒太阳。
温栀栀托着孔丰羽绸缎似的及腰长,分成了均匀的三股,在给他编辫子,还在上面点缀了颜色鲜嫩的小花。
孔丰羽臭着一张脸,坐在她身边,却没有阻止她这个举动。以他的孔雀特性,应该很宝贝自己的长,就像爱护漂亮的羽毛一样,但对温栀栀很不一样,挺纵容,换做别人,他肯定当场炸了。
因为忙着编辫子,温栀栀把零食给孔丰羽拿着。他不爽,撕了一包薯片吃。温栀栀也不会说他,她是个吃货,但对亲近的人从来不护食,反倒很乐意分出去,想对方也喜欢自己喜欢吃的零食。
温栀栀也想吃,但手上忙着,孔丰羽就给她喂了一片。温栀栀吃的时候,不经意间咬到了他的指尖。
孔丰羽一愣,耳朵红了,还红得很厉害。
顾瑜看着他们,仿佛都能看到周围蔓延的粉红泡泡,充满了甜甜小情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