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听封晋初终于挺过最后的观察时限醒过来,一刻没耽搁驱车往实验医院赶,
他开车时往A+工坊的工作群里发条语音,“晋初醒了,他挺过来了!”
而被秦州忽略的简阳知道封晋初醒来,是一个月之后。
大年除夕,简阳去医院把程红妍接回家,和保姆吴阿姨三人一起吃了近十年最冷清的年夜饭。
程红妍在术后治疗,人憔悴也提不起精神来。简阳扶她回房休息,程红妍倒是好意提醒,“算算日子,阿初醒有一个多月了吧?过年没给阿初打个电话吗,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
“他醒了!”简阳惊讶不矣。
程红妍靠在床头看看简阳,“你不知道?”
简阳哪能知道,“上次听他做完手术一直昏迷,还是你告诉我的!程姨你不说,我哪能知道!”
程红妍摇头,“病糊涂了!秦先生说,该通知的人他都通知过,我以为他通知你的。”
简阳摇头,“秦先生是谁,我都不知道!”她最近情绪虽然很低落,但对程红妍关心照顾不少,人也乖顺。
程红妍沉沉吐口气,“我一直以为你和他有联系!”她翻看手机找电话号,“秦州是阿初的朋友,也是同事。阿初转到美国治疗,都是他忙前忙后,想来关系很好。打阿初电话不方便时,可以打这个电话,他看上去很有教养人也随和。”
简阳想到了那个替封晋初接电话的男士,她恳求半天,人家却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随和吗?至少不那么绅士吧!
简阳存完秦州电话号
回房间,迫不及待地拨封晋初电话,听系统彩铃响到盲音,也没等到封晋初的声音。
简阳安静坐好一会儿,听吴阿姨看的电视里,敲钟声响起了,知道除夕守岁的任务到此结束,新年正式到来。她电话再打过去,仍旧没等来期待的声音,接电话的是女声,“Hi,goodnight。”
简阳以为自己拨错了,“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你找晋初?他在洗澡,我是他女朋友,您是哪位,等他出来我告诉他。”
简阳攥紧手机吞吞喉,“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而电话彼端接电话的人,盯着手机屏幕上“简阳”二字目光冷凝思忖片刻,直接挂断电话,删掉通话记录。
简阳拿手机,僵坐着毫无困意,于是在00:02她做了新年第一个决定,在新年的第一天马上启程去趟美国。她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人,有女朋友?
……
近20小时后,简阳踏上巴尔的摩的土地,大洋彼岸的冬夜与东安的冬夜异曲同工,不见风雪,却寒凉刺骨。
简阳走到接机大厅,放眼望去,在一群黄头发蓝眼睛堆里找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并不难,远远地看到有穿黑毛呢大衣俊逸挺拔的男子,左手插在大衣口袋右手拿着个白纸板其上龙飞凤舞写着简阳,她便直朝那人走去,这位就是应允来接机的秦州先生。
当白羊绒大衣红围巾的简阳走到秦州几米之外时
,那向来矜贵儒雅、绅士有礼的秦先生,做了有生以来第一件不礼貌的事,他直视着白衣胜雪长发飘然的简阳久久没移开眼球。这女孩兼具东方灵秀与异域风情,明眸皓齿、婀娜多姿。
简阳走到秦州面前,“您好,您是秦先生?”
秦州视线依旧未动,细看女孩是顾盼生辉、明艳动人的。秦州见惊艳的女孩来与自己说话,迟缓地收回不礼貌的目光,“你好,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