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鈺清始終表現得很客氣,笑呵呵的談天說地,仿佛與6清昶是一對好久不見的老相識,之前的打殺全然不存在似的。
酒過三巡後,眾人上了牌桌做一場小小消遣。
明面上說是小消遣,牌局之間黃鈺清卻仿佛手指有縫似的,連著輸了四五局給6清昶。6清昶叼著菸捲捏著一沓子不薄的銀票,心花怒放的翹起了嘴角。
黃鈺清冷眼旁觀,不屑地想到底是毛頭小子,還是嫩了一截——他黃老闆的錢可不是白拿的!他今天必定讓這個囂張後生狠狠吃個無論如何說不出口的啞巴虧。不怕姓6的找後帳,這麼些在北平天津有頭有臉的朋友們都看著呢,自己是真心實意的「招待」、千真萬確的想「交朋友」,如果6清昶膽敢翻臉,那就是不仁不義不知好歹開不起玩笑。
黃鈺清突然說,想要和6清昶比武一場。他還是笑呵呵的:「6老弟,我當年師從鄭容山,練的是形意拳。說來慚愧,最終沒堅持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但我這心裡啊,還是記著咱們中國人有個詞,叫以武會友。聽說6老弟當年也是真刀真槍打天下的,想必拳腳功夫上也不會差。你看看…咱們這個…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今兒我是真高興,不如咱哥倆就比試一下子如何?」
6清昶立即明白,原來這是一場,心中登時暗道不好。不知道黃鈺清的功夫到底如何,但既然他敢提,就一定是有相當的自信要讓自己吃點苦頭。心裡明白了,面上也不翻臉:「好啊,只是希望老兄你下手輕些,別叫我站著進來,躺著出去啊。」
黃鈺清笑道:「切磋而已,當然是以和為貴,不會不會。」
然後黃鈺清叫人搬走了大客廳里的茶几沙發,又率先將腰間別著的一把短刀拿了下來。
6清昶明白了他的用意,也將腰間的手槍抽出來遞給身旁的副官。
黃鈺清一看,馬上說道:「老弟,我那把刀啊,是把藏刀,說是西藏的活佛給開過光的。模樣很精緻,我當個小玩意也是護身符帶在身上七八年。你這隨身帶槍…是怎麼個意思呢?是提防我,還是怕我?」
6清昶正視了黃鈺清,語氣很平淡:「槍是普通槍,沒開過光,也不精緻,我是軍人,只能說帶槍是個習慣罷了。」然後他微笑了一下,「至於怕你?不至於。」
仿佛6清昶最後這句話是激怒了黃鈺清,他右腳後撤一步,兩腿微屈,擺出了一個蓄勢待發的架勢。「怕不怕的,要試試才知道,6老弟,我做大哥的要讓讓你,你先請出招吧!」
6清昶解開了襯衫的第二個扣子,「做弟弟的,當然是讓老哥先,孔融還讓梨呢,還是您先請吧。」
黃鈺清不再推辭,一個滑步上前,出手很快,並不像他身上穿的長衫那樣看起來飄飄然,是硬進硬出的勢頭。
6清昶險伶伶地閃過了,同時感覺黃鈺清真有點東西。
6清昶想看看他的弱點在哪,所以不急著還手,閃避為主;過手幾招,他覺得有些閃無可閃了,就揮出一拳試圖要直攻對方的面門。
哪知黃鈺清左手一探,綿里藏針地推開了他的進攻,然後借力打力,採用回手直擊了6清昶的肋部。
這一下旁人看著並不重,6清昶卻吃到了厲害——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他必須揪準時機一招制敵。黃鈺清真是有功夫,出手柔中帶剛;而他不管南拳還是北腿都沒練過,不是對手。
黃鈺清掌力驚人,這一下子看著沒什麼稀奇,實則很痛;再挨幾下,6清昶認為自己的肋骨得斷。他強忍著疼痛挺直身板,快出腿想要把對方絆倒。
黃鈺清很輕鬆似的,握住了6清昶的腳踝,順勢一用力,6清昶被他仰面朝天地摔在了地上。地板被砸出一聲悶響,令人聽著就疼。
看到軍座被人放倒了,金衹天在內的副官們立即有了反應想要上前去制止,可客廳內不知什麼時候飄進來七八個壯漢——是黃家的門徒,他們虎視眈眈的瞪著副官們,是不許他們亂動的意思。
幾個陪客一則提前受了黃鈺清的叮囑,二則內心樂得看景,所以此時一致變成了笑眯眯的啞巴,並不出言勸阻。
黃鈺清壓伏在6清昶身上,心中的得意已經快蕩漾出來了:「6老弟,服不服我?」
6清昶咬緊了後牙,從牙關里擠出字句來,「別急啊,沒完呢!」然後他突然蹬腿挺腹,黃鈺清正飄飄然著,此時就猝不及防地向旁邊一摔。
黃鈺清用手扶地支撐著的功夫,6清昶乘勢坐起,右胳膊肘狠狠搗向了他的脖頸;然後很親密似的壓在他身上,兩手鉗住了他的咽喉。
6清昶的手是越來越緊——拳法招數上他不是對手,他只有一把心狠手辣的好力氣。
眼看著黃鈺清像條大蛇似的扭動掙扎不停,換了黃家的保鏢門徒們開始想要上前干預了。
可金衹天順勢掏出了槍直指為一人的額頭,同時說道:「比武,是你們黃老闆提的。講的就是個公平,剛才我們沒動,你們也不要動。」
6清昶看著黃鈺清臉憋的通紅,就小聲像呢喃似的說道,「黃老兄,您服不服?」
「服!服!我輸…」
6清昶瞬間鬆開了手。
黃鈺清坐起來,一張臉快要發了紫,心裡後悔的要滴血;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讓6清昶出醜不成,自己倒差點被掐死!「咳咳咳…我技不如人,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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