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辰也不早了,一家人还没吃早饭,周氏把灶房里热着的粥盛上桌,吃完后,和吴安平扶着儿子回屋休息。
摸到放在身上的药方,打了下脑袋,她怎么就糊涂了,诊金是只去了十个铜板,可这三人份的药钱下来,就是把簪子卖了也不够啊。
周氏紧皱眉头,家里的壮劳动力一下子歇了三个,吴安平再怎么一个人也赚不来男的多钱,这药钱可咋怎。
她是没把期望搁在俞竹身上,在她心里头,俞竹这女娃就算再怎么头脑灵活,可到底年纪小,又没正经给人看过病,只是包扎一下还好,她哪里敢真让她去采药。
这万一认错了药草,吃了可是会死人的。
吴安平知道周氏在愁什么,他接过药方,道。
“我先借点把这次的药抓了,明天我就去码头干活,往死里干不信了还赚不到那点药钱。”
“死你个头!说啥晦气话?”周氏没好气的揪住吴安平的耳朵。
吴安平悻悻认错,把耳朵解救出来,嘴里头叨叨着。
“行行行,不说就不说,你这娘们大男人的耳朵哪能随便扯。”
“是啊,大男人多厉害,那也要媳妇儿子了呗,还省的你去往死里干活了。”周氏还是气恼他这不顾忌身体的话。
儿子重要,他吴安平这一家之主同样重要,少了一个这个家就散了。
被周氏训得,吴安平得了个激灵,也不想为药钱把自个儿给折腾进去了。
人生在世就图个
媳妇孩子热炕头,他要是累死了,还有个啥啊。
但是这药钱还是个问题啊。
在吴安平想着要不打猎赚钱的时候,周氏把银簪子递了过来。
“拿去县里当铺典当了,加上家里剩下的钱,这一回的药钱也差不多够了。这几天我再多做点绣活,咱们使使劲,怎么的也要把大河他们的伤养好。”
认出这是他们两人结亲时,吴安平送给周氏的簪子,也知道周氏平日里对簪子那珍视劲,本能的推拒。
“簪子你留着,药钱我来想办法。”
周氏瞪吴安平一眼,将簪子塞回他手里,“你多少本事我能不知道?”
吴安平:“……”这就多少有点伤人了媳妇。
两人在屋里还没拉扯完,听到外头俞竹在喊他们,周氏不耐烦的用暴力手段让吴安平乖乖把簪子收好,就走出了。
院子里俞竹眉眼弯弯笑容和煦,对着出来的周氏和吴安平说。
“舅父舅母,方才楚喏琪拿着银钱跑过来说,是她招惹了野猪,才让大河哥他们受伤,这药钱她家愿意出。”
这话让吴安平和吴大河眼睛猛的扫向一边的楚喏琪。
“你说野猪是你给招来的?”
楚喏琪垂着头站在那里,不敢去看怒极的受害人家长,结结巴巴的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小猪仔抱回家来养,谁知道那两头野猪会追上来。”